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根据地各个角落的训练场上,气氛陡然为之一变。
“杀,杀,杀,”
震天的喊杀声取代了往日的喧闹,战士们三人一组,端着上了木质训练刺刀的步枪,在老兵的口令和咒骂声中,一遍遍重复着突刺、格挡、闪避的动作。
“快,再快,你当鬼子是木头桩子等你捅吗?”
“三人靠拢,注意侧翼,你挡左边,你捅右边,配合,”
“手榴弹,冲之前不会扔手榴弹炸他狗日的吗?”
老兵的吼声此起彼伏。对练的战士被木枪戳得青一块紫一块,龇牙咧嘴,却没人喊停。
老耿下场,他脱了外衣,露出一身伤疤,端着木枪,一个人对练三个战士。“来,朝老子这儿捅,没吃饭吗?”他咆哮着,格挡、突刺,动作迅猛凶狠,将三个年轻战士逼得连连后退,最终一个个被他“捅翻”在地。
“看见没?”老耿喘着粗气,指着地上的战士:“光不怕死没用,要动脑子,要讲配合,要狠,”
另一边,那两门九二式步兵炮成了宝贝疙瘩,炮兵排的战士在原来东北军炮手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擦拭、操炮、模拟射击,虽然炮弹金贵,实弹射击机会少,但每一个动作都练得一丝不苟。
“标尺三百,方向向左零一零,一发装填,”
“放,”
虽然没有实弹射出,但战士们依旧严格按照规程操作,额头冒汗,神情专注。他们知道,这玩意关键时刻能救很多兄弟的命。
张百川带着几个旅长,一个个训练场转过去,不说话,只是看。看到动作不到位的,眉头紧锁;看到练得好的,微微点头。
转到炮兵训练场时,那个东北军老兵跑过来敬礼,有些不好意思:“报告副师长,炮是好炮,就是炮弹太少了,兄弟们实弹打得少,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