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剑横扫,一道丈许宽的青色剑芒破土而出,如犁地般切开元军的中军。锋芒所过之处,人马俱碎,地面被犁出一条尺深的沟,鲜血顺着沟壑流淌,在月光下像条红色的蛇。王师能的中军被切成三段,惊得他身边的亲兵纷纷下马跪地,甲胄落地的脆响连成一片。
“再来!”我引剑上挑,第二道剑芒直刺苍穹,再劈落时,正好砸在冲上来的重骑兵阵中。那些披着铁甲的战马像被无形的巨斧劈中,纷纷栽倒在地,骑士们滚在地上还没爬起,就被后续的剑芒搅成碎片,血腥味混着马蹄扬起的尘土,呛得人睁不开眼。
第三剑,我将剑心之力催至极限,剑芒化作一朵巨大的青色莲花,缓缓绽放于元军阵中。花瓣落处,惨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满地的残肢和呆若木鸡的元兵。城头上,张珏的士兵们举着火把呐喊,声浪压过了长江的涛声,连峡口的风声都在应和。
就在这时,护城河两岸突然响起震天的呐喊。只见黑压压的百姓举着长矛、锄头、菜刀冲了出来,他们中有白发苍苍的老汉,有背着孩子的妇人,甚至还有半大的少年。“杀元贼!”一个瞎眼的婆婆举着菜刀乱砍,嘴里喊着“为我儿报仇”,她的儿子大概是在守城时牺牲的,刀背上还沾着干涸的血。
“生擒王师能!”我纵马向前,断水剑的剑芒专抹元军骑兵的脖子。那些重骑兵刚从剑芒的震慑中回过神,就被飞来的头颅吓得魂飞魄散,有人慌得掉了马,被自己人的马蹄踩成肉泥。王师能举着长枪冲来,嘴里骂着“南蛮”,却被黄丽的箭射穿了手腕,长枪当啷落地,露出腕上刺的“忠元”二字,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交给你了。”我勒住马,对赶上来的张珏道。张珏一刀挑翻王师能,踩着他的背大笑:“杨文安派你来送死,真是瞎了眼!”
夕阳红如血时,西门外的元军已溃不成军。我让士兵们围而不杀,对着投降的元军喊道:“放下兵器者不杀!有愿意归降的,明天午时在城中公审,除了手上沾过百姓血的,都可编入义军!”
重骑兵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扔下了长枪。这些人大多是被元军强征的汉人,盔甲下的皮肤上还留着鞭痕,有个小兵掀开头盔,露出张稚气未脱的脸,怀里竟揣着半块干硬的麦饼,大概是准备留给家里人的。我望着他们,突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史料——元军惯用降兵打先锋,如今咱们也能用他们的人,去打他们的仗。
“张将军,”我对张珏道,“把缴获的战马分一半给百姓,让他们也组建骑兵队。川地的山,只有川人最熟。”张珏重重点头,他身后的士兵们正和百姓们一起,用元军的尸体填平护城河,月光照在他们脸上,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快船的铁叶轮还在江面上转动,郑龙派人送来新铸的炮弹,说明天就能炮轰杨文安的联营。我站在城头,望着峡道里闪烁的船灯,突然觉得剑心的“丹心”又壮大了几分。这或许就是穿越的意义——不是改变历史,而是让那些本该消散的骨气,在血与火中重新凝聚。
明天,夔州的朝阳会照在新的战旗上。而我们的路,还要继续往西,往南,往所有还有大宋百姓的地方去。长江的浪再急,也挡不住载着人心的船;元军的刀再快,也斩不断刻在骨血里的忠义。七星剑的光芒,会照亮每一段该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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