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听见的,才是活着的

现在,他正把这场“十二忆灯”的最后余烬,录进一本名为《夜语录》的手抄本。

“你知道吗?”大痕对着录音笔低声说,“有人活了一辈子,但从没被听见。而有些人,哪怕走了,声音还在城里游荡。”

他按下暂停,看向李咖啡:“你忘了她,但你还在听。这说明,你在活着。”

李咖啡没说话,只是把冷咖啡举到耳边,轻轻晃了晃——水珠撞击杯壁的声音,像极了雁子拧开保温杯盖时的小动作。

他知道这不是味道,是节奏。是她在每个加班夜晚习惯性的停顿。

阿显蹲在不远处,调试着三脚架上的老式胶片相机。

银发在月光下泛着霜色。

他是“记忆封存者”,拍过无数人的背影,却从不拍笑脸。

“我要拍最后一张。”他说,“不是为了留念,是为了证明——有人来过,有人爱过,有人痛过。”

镜头对准的是那盏将熄的忆灯,以及灯下那个握着空杯的男人。

快门按下那一刻,火光忽明忽暗,映出墙上斑驳的涂鸦:“雁子说这条路要修排水沟。”

那是雁子作为社区工作者留下的痕迹,也是她过目不忘的日常烙印。

老帧站在城楼阴影里,披着守夜人的旧棉袄。

他是“记忆守护者”,几十年如一日巡视这段城墙,见过太多情侣来,又走。

“最怕的不是忘记。”他喃喃道,“是最想记住的人,偏偏忘了你。”

他看了眼李咖啡:“但他还在听。这就够了。”

小燃提着一盏自制的声控灯笼走来。

这是他设计的“光路系统”——只有当周围有清晰人声时,灯才会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