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金属断裂声从液压臂的肩部关节传来!紧接着,一股淡黄色的液压油从破裂的管路中猛烈喷溅而出,溅在旁边的岩壁上,也溅湿了林凡的裤腿。整个液压臂像被打断了骨头,无力地垂落,抓斗“哐当”一声松开,混凝土块与钢梁重重砸回坍塌堆,引发一阵更剧烈的落石与烟尘。
液压臂关节处火花乱冒,操作屏上瞬间跳出红色故障警告,刺耳的警报声在空旷的通道内回荡,刺得人耳膜生疼。
“林凡!”艾莉立刻推开车门冲下来,手中的冲锋枪警惕地指着四周,生怕黑暗中突然冲出敌人。
“我没事!”林凡啐了一口混着油污的唾沫,脸色难看地盯着彻底瘫痪的液压臂,“妈的,关键时候掉链子!主液压管崩了,这玩意儿彻底废了!再用的话要tmd去修了。”
希望仿佛随着那喷溅的液压油一同流失。通道内只剩下“铁堡垒”引擎的轰鸣,以及液压臂残骸偶尔发出的电流短路声,沉闷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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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像冰冷的潮水,缓缓漫过两人的心头。能源在不断消耗,辐射在持续侵蚀,唯一的出路被堵死,重要的工具也宣告报废。一股深沉的无力感攫住了林凡,他甚至能感觉到左肩的伤口,在绝望情绪的催化下,跳动着更剧烈的疼痛。
就在这时,艾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回到车旁,从后备箱一个加固的储物箱里,小心翼翼地搬出一个用防水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物体。
“也许……只能用这个了。”她将包裹放在车头引擎盖上,解开系带,里面几根捆扎在一起的管状物与几个方块状的电子起爆器,瞬间暴露在灯光下——是炸药。
这是之前在晨曦站外围与“剥皮者”周旋时,从对方过来的巡逻小队里的爆破手中缴获的军用级塑性炸药和起爆装置。数量不多,一直被当作最后的应急手段,小心保管着。
林凡看着那泛着冷硬光泽的炸药,瞳孔微微收缩。在这种结构不稳定的地下通道使用炸药,风险高得惊人,计算稍有偏差,就可能引发连环坍塌,把他们所有人都埋在这里。
“我们没有其他选择了。”艾莉的声音异常冷静,她拿起平板,调出之前扫描的通道结构图——尽管图像模糊,却仍是唯一的参考。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划动,她开始快速计算,“坍塌体厚度估计在四到五米,主要成分是混凝土和轻质钢材。我们需要在底部炸开一个足够‘铁堡垒’冲过去的缺口,但绝对不能破坏顶部结构,否则……”
她没说下去,但后果不言而喻。指尖继续在屏幕上标注出几个可能的爆破点,“必须用定向爆破,把冲击波主要控制向前方和两侧释放。用药量必须精确到克,差一点都不行。”
林凡凑过去,凭借多年工程机械操作手的空间感与力学常识,和艾莉一起紧张地演算。车厢里,零似乎被这紧绷的气氛影响,昏睡中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发出细微的呻吟,像是在抗拒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能源读数缓慢却坚定地向着底线滑落,每一秒都在消耗着他们仅存的希望。
最终,两人确定了爆破方案。林凡借着外骨骼提供的有限助力,和艾莉一起,小心翼翼地将计算好分量的炸药块,逐一安置在艾莉标注的位置上,插入雷管,连接导线。每一个动作都轻得像在拆解炸弹,生怕一丝震动就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