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县的苹果园里,褐红色的土壤板结得像块硬砖,锄头下去“当”的一声脆响,只留下一道浅痕。乔郓蹲在果树下,指尖抠着土缝,指甲缝里嵌满了红泥——土壤黏重,雨后泥泞难行,旱时又裂出寸宽的口子。“这地比砀山的沙地难伺候,”他对身边的郑老爹道,“黏重土不透气,苹果树根扎不深,挂果少还容易掉。”
郑老爹扛着一台“梨下点播耧”的改良版——王月瑶特意为苹果园加宽了车架,铁铧换成带螺旋纹的“松土机”,能钻进黏重土深处松土。“刚才问了果农孙老爹,”他抹了把额头的汗,“这地方的苹果园被‘红狼帮’盯着,每年苹果快熟时,就来抢果要钱,谁要是敢反抗,就放火烧树。去年孙老爹的三棵老果树,就被他们烧了。”
果园深处的晒果场上,几个农户围着孙老爹叹气。孙老爹手里拿着一个小得可怜的苹果,表皮皱巴巴的:“红狼帮的头目叫红头鬼,手下有二十多个喽啰,个个带刀,”他指着果园角落的焦黑树桩,“那就是去年被烧的树,官府不管,咱们只能认栽,每年还得给他们交‘保护费’。”
话音刚落,一阵马蹄声传来,十几个骑着马的汉子冲进果园,为首的汉子头裹红布,脸上一道刀疤——正是红头鬼。“孙老头,今年的保护费该交了!”他甩着马鞭,抽在一棵苹果树上,几片叶子簌簌落下,“听说来了外乡人搞什么改土?识相的赶紧滚,不然连你们一起烧!”
乔郓上前一步,挡在农户身前。这段时间跟着赵虎练了“铁砂掌”基础,手掌磨得厚实,又学了几招“护身拳”,底气足了不少。“光天化日抢东西,真当没人管?”他眼神锐利,盯着红头鬼。
“哪来的毛头小子敢管老子的事?”红头鬼身后的一个喽啰催马上前,挥刀就朝乔郓砍来。乔郓侧身躲过,同时脚下使了个“绊马索”的巧劲——这是赵虎教的近身格斗技巧,专破骑兵。喽啰的马被绊得人立而起,将他甩在地上。
赵虎立刻举起枣木杆,护在乔郓身边,农户们也纷纷拿起锄头,围成一圈。红头鬼见状,怒喝一声:“给我上!”十几个喽啰拔刀冲上来,乔郓沉下心,想起赵虎教的“连环拳”,左拳格开一人的刀背,右掌劈在另一人的手腕上,动作迅猛又精准。他的手掌虽未练到“铁砂掌”大成,却也带着几分力道,喽啰被劈得手腕发麻,刀掉在地上。
苏婉提着药箱,快速跑到受伤的农户身边,从药箱里拿出“止血膏”,给被刀划伤胳膊的农户包扎:“别怕,这药膏止血快,不会留疤。”她又从药箱底层摸出一个哨子——这是和当地捕快约定的信号,遇到盗匪就吹哨。
尖锐的哨声划破果园上空,很快,一队捕快骑马赶来。红头鬼见势不妙,催马就要跑,乔郓见状,捡起地上的一根断树枝,运起刚练的“掷物术”技巧,精准地砸在红头鬼的马腿上。马吃痛,嘶鸣一声,将红头鬼甩在地上,捕快们立刻上前,将他和喽啰们捆了个结实。
“多谢乔主事相助!”捕头翻身下马,抱拳道,“这红狼帮作恶多端,我们盯了很久,今天终于抓到了!”
农户们爆发出欢呼声,孙老爹握着乔郓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乔主事,你不仅帮咱们改土,还救了咱们的果园!”
危机解除后,改土工作顺利展开。苏婉拿出两个陶罐:一个装着灰褐色的“松土膏”,另一个是浅绿色的“促根液”。“这松土膏用秸秆灰和酒糟熬的,能分解黏重土的硬结,让土壤透气;促根液加了苜蓿粉和骨粉,能让苹果树根扎得更深。”她蹲在一棵弱树旁,用木勺将松土膏兑水浇在树根周围,“每棵树浇三斤膏,隔三天浇一次,连续浇五次,土壤就能变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