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乔郓心里一动,快步朝碎片掉落的方向追去,却只看到一条空荡荡的小巷,巷口的墙上还沾着一点新鲜的泥土,像是有人刚翻过去。
“乔主事,别追了,”陈默走过来,捡起流星锤碎片,“这是流星锤的碎片,看工艺像是军中的样式,而且能在这么远的距离精准砸中喽啰,肯定是一流高手——我猜,可能是梁山的弃将,之前听说有个叫石勇的,外号‘石敢当’,擅长流星锤,因为不满梁山劫掠农户,去年就离开了,说不定就隐居在范县。”
乔郓握着碎片,指尖能感受到锤身的厚重:“石勇……”他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心里有了个念头——要是能收服这样的高手,以后推广新政,护着农户,就更有底气了。
解决了郑天寿和吴八,范县的豆田焕发生机。苏婉的驱虫膏效果显着,涂过药的豆田,蚜虫渐渐消失,豆荚重新鼓了起来;王月瑶的防蚜灌溉耧成了“香饽饽”,农户们排着队借用,她又和铁匠铺约定,赶制三十台,按成本价卖给农户,还在耧车上加了个“收蚜网”,能把刮下来的蚜虫收集起来,晒干后当肥料;林砚则帮农户们算了笔账,今年的豆子至少能多收五成,除去成本,每户能多赚两百文。
傍晚,豆老爹在豆田边摆了晚饭,糙米饭、炒豆苗、豆面窝头,还有一碗黄豆羹。豆老爹的孙子捧着黄豆羹,吃得满嘴是渣:“爷爷,这羹真甜!”豆老爹笑着摸了摸孙子的头:“以后天天都能吃甜羹,乔主事帮咱们除了蚜虫,又抓了坏人,今年肯定大丰收!”
苏婉递过一碗清热的烟草叶茶:“范县的黑豆蚜容易复发,我把驱虫膏的配方写在纸上,贴在每个村的村口,还配了‘豆种浸毒液’,明年播种前浸种,能防蚜虫卵。另外,我发现范县的豆田适合套种玉米,玉米能挡住蚜虫的去路,还能给豆子遮阴。”
王月瑶拿着一张“豆-玉套种+防蚜灌溉”的图纸,铺在田埂上:“我在防蚜耧上加了个‘玉米播种斗’,收了豆子就能直接种玉米,不用换耧车。灌溉管也改成了可调节的,玉米需要多浇水就开大,豆子需要少浇水就开小。”
陈默捻着胡须,看着满田的豆苗,对乔郓道:“范县的问题解决了,下一步可以去濮县,那里种麻,有麻蚜病的问题,苏姑娘的防治经验正好用上。另外,关于那个石勇,我可以让人去范县周边的村镇打听,他既然隐居在这里,肯定会留下痕迹——要是能找到他,晓以大义,说不定能请他出山。”
林砚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我算了算,驱虫膏每亩成本七文,防蚜灌溉耧每台租金两文,农户每亩能多收四十斤黄豆,再加上玉米的收入,今年至少能增收两百四十文。县衙拨的五十两银子,够买四百斤抗蚜豆种,能补种八十亩地。”
夕阳西下,范县的豆田被染成金红色,饱满的豆荚随风摇曳,像一串串绿色的珍珠。乔郓握着那块流星锤碎片,站在田埂上,看着农户们忙碌的身影——有的在喷药,有的在播种,有的在挖陷蚜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他知道,收服石勇的路可能不会容易,但只要能护着这些农户,让他们有饭吃,有田种,再难的路也值得走。
夜色渐浓,豆田里的灯笼亮了起来,映着绿色的豆苗和金黄的玉米苗,温暖的光驱散了夜色的凉。乔郓看着身边的伙伴,苏婉在整理草药手册,王月瑶在修改耧车图纸,陈默在安排人打听石勇的下落,林砚在核对证据,赵虎在田边巡逻。他握着碎片的手更紧了——这不仅是一块流星锤的碎片,更是乱世里的一丝希望,是未来团队里的一员猛将,是护着这片土地和农户的一道屏障。
远处的小巷里,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趴在墙头上,看着豆田里的灯火,手里握着一把流星锤,锤身上的“石”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正是石勇,刚才看到喽啰要偷袭乔郓,忍不住出手相助——他隐居范县一年,看着吴八和郑天寿欺压农户,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看到乔郓为农户出头,心里竟生出一丝敬佩。“这个乔郓,倒不是个普通的外乡人,”石勇喃喃自语,转身消失在夜色里,却没发现,他刚才掉落碎片的地方,乔郓早已悄悄做了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