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去窑底的仓库,才看到满地的铁球,个个拳头大,泛着冷光,旁边还有个铁盒,里面装着攻城令。打开令,上面盖着鲜红的“宋”字印,写着:“八月廿八,密州铁球运抵总坛,九月初九卯时,三路大军同时攻沂州、海州、密州,暗渠为内应通道,不得有误——宋江。”
“连攻城时间都定了!”周壮看着令,声音发颤,“这暗渠通城墙根,他们是想攻城时从暗渠钻进来,里应外合!”
被救的陶工围着铁球,王老爹抱着王窑,摸着儿子手臂上的烫伤,哭得说不出话:“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王窑擦着眼泪,指着铁球:“俺们偷偷在铁球里掺了陶土,烧出来的铁球脆得很,一扔就碎,攻不了城!”
乔郓让林砚去府衙报官,自己带着石勇、周壮把铁球推进暗渠里——渠水浸过铁球,很快就生了锈,又让人把暗渠的石板封死,用水泥浇了缝。窑厂的烟囱也被拆了,再也冒不出黑烟。
等府衙的捕快赶到时,凌振已经被绑得严实,铁球也全被销毁,陶工们都被送回了家。王老爹拉着王窑,给乔郓、石勇他们磕头:“俺们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们的恩!以后再也不让梁山的人用俺们造的东西害城!”
夜色渐浓,密州旧窑厂的灯笼亮了起来,映着陶工们的笑脸,也映着那封攻城令。乔郓拿着令,指尖触到“九月初九卯时”几个字,心里清楚——距离攻城只剩十天,必须赶紧把消息传给沂州、海州的官府,还要去梁山总坛附近探查,看看他们的大军到底藏在哪。周壮凑过来,看着令上的字迹:“这是凌振自己的字,他管火器,只有他能写铁球的运抵令,宋江肯定等着这最后一批物资。”
石勇握着流星锤,目光落在梁山总坛的方向——那里是所有问题的根源,也是阻止攻城的最后一关。“明天就去梁山附近?”他问乔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乔郓点头,把攻城令折好放进怀里:“去梁山外围的独龙岗,那里有个客栈,是官府的暗哨,能打听总坛的动静。”风从窑厂的破窑里吹出来,带着焦铁味和潮湿的霉味,熏黑的野草在灯笼光下,像在轻轻点头——这不是结束,只是阻止攻城的关键一步,接下来的十天,才是真正的硬仗。
没人注意到,窑底的角落里,有个被遗忘的小陶片,上面刻着个小小的“龙”字,旁边画着个箭头,指向独龙岗的方向——那是梁山总坛外围的标记,也是他们下一站要找的暗哨客栈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