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怜星,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欧阳锋,眼里满是惊讶好奇。
倘若是邀月与欧阳锋走在一起,这些移花宫弟子定会把头低得死死地,眼观鼻,鼻观心,连多看欧阳锋一眼都不敢。
因为邀月自修成明玉功第七重之后,性情愈发霸道,规矩愈发严苛,手段也渐渐酷烈,移花宫弟子在她面前,都得打起十二分小心,否则动辙得咎。被罚鞭刑、水刑、毒刑、苦役都是轻的,赶上邀月心情不好时,因小罪被杀都有可能。
而怜星虽也练成了明玉功第七重,但性子没什么变化,仍是从前那般纯真良善,因此面对怜星时,移花宫弟子们就要轻松许多。
不过再是纯真良善,怜星也是二宫主,见几个弟子打量欧阳锋的眼神隐有异色,当即轻哼一声,作出威严模样:
“你们很闲的吗?还不赶紧练功!”
几个弟子赶紧行了一礼,装模作样练起剑法。
直至怜星带着欧阳锋远去,几个弟子又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八卦起来。
“那位公子好生俊朗!”
“他是从哪里来的?怎从来没见过?”
“五官有些西域特征,莫非是昆仑派弟子?又或是天山派的剑侠?”
“嘻,二宫主与他好像甚是亲近。莫不是要招婿了吗?”
“怎么可能?大宫主都没招婿呢,二宫主又岂敢在大宫主之前招婿!”
“嘘,不要命了吗?敢提大宫主……”
另一边。
欧阳锋也在问着怜星:
“这些移花宫弟子,都是些什么来历?”
“多半是自小收养的孤女。”
“移花宫禁止收录男弟子么?”
“门规倒也没有明令禁止收录男弟子。只是移花宫许多武学,更适合女子修炼,因此不收男弟子。”
“移花宫也不禁止男子往来?”
“移花宫是武林门派嘛,自不会禁止男子前来拜访。只是等闲男子,除非是极有名望的武林名宿,否则很难获准进入移花宫内部。普通访客,只能止步于宫门外的迎宾堂。”
然而武功一般的大帅哥,也可以进入移花宫内部。
欧阳锋心中默道。
之后一路,又遇上了几拨移花宫弟子,反应和先前遇上的几个移花宫弟子一样,对怜星并无失礼,但又敢好奇地打量欧阳锋。
“二宫主,这位公子是谁呀?”
一个年纪不过八九岁,性子活泼的小姑娘,还这么询问怜星。
对这么小的弟子,怜星倒也没有故作威严,淡淡回答:
“他是我好友,名叫欧阳锋。你们叫他欧阳公子便是。”
“原来是欧阳公子。欧阳公子是哪一派的高足?昆仑嫡传?还是天山剑士?”
“问这么多作甚?今日功课作完了吗?还不赶紧去练功!”
打发了几个好奇的小姑娘,怜星终于带着欧阳锋,来到一座山洞之前。
山洞门口并无守卫,只伫立着一座石门。
石门墙角隐见霜痕,即使站在丈许开外,亦能感受到一股逼人寒意。
“这是‘地寒窟’。深六十余丈,最深处寒意刺骨,滴水凝冰,普通人在里面呆上半个时辰,就要被冻成冰雕。”
怜星看着石门,神情复杂:
“姐姐自晋入明玉功第七重后,便常来此地,于地寒窟最深处闭关。最长的一次,她在里面呆了半个月。我却一次都没来过……”
欧阳锋淡淡道:“你有通天灵种,本就无需来此。”
又侧首看着她:“该叫你姐姐出来了。”
怜星知这一战无可避免,深吸一口气,上前推开那厚重石门,一股白色寒雾顿时汹涌而出,门口地面都凝出了一层薄霜。
推开石门之后,她也并未进去,站在门口,鼓荡真气,向内喝道:
“姐姐!我来挑战你了!今日要与你决出胜负!胜者为尊,败者为臣!”
声音凝聚,未向外扩散,只向洞内滚滚传去,回荡在幽深黑暗、白雾弥漫的石窟之内。
稍倾,里面传来一道凝而不散,威严满满的女声:
“怜星,你是失心疯了么?居然敢来挑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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