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她又想起了小澜。
以前银狐不在家,都是小澜陪着她睡。
后来,小澜去了天灵宗,银狐又天天陪着她。
突然间,偌大的床铺就剩下她自己,眼睛不自觉起了泪。
本来,她心里还有点伤心。
但,突然想到他俩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酸涩的眼泪愣是被她尝出了苦味。
哎。
要真死了,到时候也是一起上路,想说什么都来得及。
躺着也是胡思乱想,她拢上衣服坐起,拿出白天买的布料,给男人和师父做衣服。
雕花的灯影在莹色屏风上光晕流转,朦胧的光亮洒在她白嫩透红的小脸,涟涟水眸里仿佛拢着万千星辰。
男人站在窗户边静静地看着。
他东西收拾妥当,本来要走,忍不住又绕了点路,过来看一眼。
他轻轻阖上窗,又交代了剑二两句。
花戎恍惚间听到男人的声音,怔了一怔,放下剪子就跑到了门外。
夜风凄凄,只有浅浅的树影轻轻摇晃。
花戎看向剑二:“银狐,人呢?”
剑二目不斜视:“走了。”
花戎有些不开心,明明都在门口了,也不和她说两句,只顾着和剑二唠嗑。
到底是谁没心没肺?
晚上她睡得很不好,梦里面男人中了埋伏,受了很重的伤,浑身是血。
她是被活生生吓醒的,醒来的时候,鬓角的发丝湿漉漉地贴着脸。
白天,剑二陪她去严风那,严风试了试衣服,十分合身,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夸她懂事。
他毫不吝啬,又教了花戎几种常见的符纂。
花戎学得十分认真,她想多学些本领,这样,去找男人的时候也用得上。
自从昨晚做了那个血淋淋的噩梦,她就害怕得不行,竟起了想去找他的念头。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能把精力放在学东西上,好让自己少胡思乱想。
练习了半天,她又买了好些符纸符墨。
回去,饭没吃,往床上一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