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少,李家和宇文家费尽心思想要的账本就这么轻而易举拿到手上,我们这算不算是给秀宁姐立下大功?你说我该要什么奖励呢?”徐子陵却是心中有些疑惑:“仲少,你有没有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我俩的武功其实并不出彩,厉害的无非是水中憋气的功夫。但这杭州靠海,能在水下憋气几个时辰的人虽然少,但宇文家和李家两大家族会找不到?而且我们这么简单就拿到手,他们堂堂两大豪门世家,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无能为力。”寇仲不屑一顾:“无非是怕了宋家而已。要不是前几日见到秀宁姐忧心忡忡的模样,我还不知道李家面对如此危难。而且就算是这样,秀宁姐对我们也是照顾有加,衣食住行样样都安排周到。甚至若不是我以离开李家逼迫其回应,她都不会告诉我这件事。陵少,最近我在李家学堂学到一句话: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再说了,这账本我们不是拿到了吗?到时候就算宋家问责,只要秀宁姐不说,谁会知道是我们拿的?问题不大!”徐子陵皱眉,要不是和那个李秀宁相处日久,他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偷账本之事,到时候就算被宋家发现,李家都会以不知情,他们自作主张为理由,直接将他们出卖。
而且如果抛开某些原因不谈,这还真是他们自己所为,和李家没有半点关系。
寇仲嘴里叼一根稻草,哂然一笑。
“陵少,看你这忧心忡忡的,怕个啥啊。我们都跑得这么远了,马上就要进城,就算他们骑马过来也赶不上。哎,我笑那单婉晶少智,宋玉致无谋,我若是宋家,必定在这进城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一支奇兵。若是有什么意外,无论是断后还是劫停,都是一招妙手。还大宗师呢,我呵呵!”
“哦,是吗?”一声少女声澹澹在两人耳边响起。寇仲勐地站起,环视左右:“谁,是谁?”转一圈没看到人,寇仲很是气愤,直接将嘴里的稻草吐到徐子陵头上。
“陵少,没看出来啊,什么时候学的变声,有空穿上秀宁姐的衣服给我露一手?”徐子陵一动不动,脸色惨白望着天空。
寇仲心中一顿,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抬头,将见到一个明媚少女凌空悬浮,双手抱胸,长刀正飘在一边,上面坐着一只小黄猫。
一人一猫表情如出一辙,鼻孔看人的高傲。寇仲:......完了,他们兄弟死了好像都没人给他们烧纸。
这片刻间,两兄弟间的表情千变万幻,从期盼希望到瞬间绝望,最后面如死灰。
抓贼抓赃,总不能还能说这玩意是他们在路边捡的吧。忽然。
“轰轰轰~”远处极速过来一支黑衣骑兵队,黑衣黑马,行动整齐划一,全身铠甲,一看就是精锐。
“吁~”勒马急停,令行禁止。为首两人正是李世民和李秀宁,两人飞快下马走到寇仲两兄弟面前。
“你们可知罪?身为我李家供奉,未经禀报便擅自行动,还犯下如此大错!”李世民大声道。
寇仲本想硬顶,但见李秀宁温婉忧愁望着自己,一颗心就化了。
“属下知罪。”徐子陵见兄弟认怂,连忙抱拳:“属下知罪。”李世民这才转身抬头,面对空中气势迫人的大宗师,作揖。
“玉致妹妹,寇仲兄弟只是见小妹茶饭不思,为家族前途忧愁,这才犯下如此过错。但寇仲兄弟总归是我李家人,全怪我管教无方。若是玉致妹妹怪罪,那我李世民便一力承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李秀宁也道:“玉致妹妹,都怪我,我没有你这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心性,甚至酒后吐露出这种秘事,让寇仲大哥误会什么。若是要罚,就罚我好了,秀宁愿去宋家为奴为婢。只求你放过寇仲兄弟二人,他们也只是一时湖涂。”宋玉致负手,陷入沉思。
虽没有主动修行慈航剑典的剑心通明,但到她现在的境界,一法通万法通,能明显感觉到在场这些人的情绪。
很奇怪,九真一假,竟然摸不透。怪不得乐爷总说这人心隔肚皮,人性最难猜。
每次都要紧紧贴着自己的心口,不然感受不到自己对他的爱。寇仲见李秀宁竟然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心中大振,甚至充满了感动。
士为知己者死!没有犹豫,寇仲直接站出来,指着宋玉致。
“是,就是我寇仲小爷我做的,而且没有任何人指使。徐子陵也是我硬拉着来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宋玉致,小爷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整天高高在上,鼻孔看人的表情。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欠打!”在场之人目瞪口呆,随后反应过来,敬佩望着这家伙。
他是在找死!宋玉致:......
“锵~”寇仲直接拔刀,指向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