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福师徒瞥了一眼脸上黑青的段老爷子。
“孩子喝多了,你可别一般见识,那啥,红军,你师傅敞亮儿人,养狗分心,想让你好好学医。是不?老段?”
张春福提了一杯。
“养,能养,额又不是外不讲理的人,养个狗还。
你这的,你要小年以前把院子里的药材都给额认全了,腊月二十四逛时集儿咱们让你春福大爷给你挑一个,钱额出咧!”
哥俩一听这可来了兴趣。
“时集儿是啥?”
“问那来多干啥?到时候就知道咧!喝酒!”
时集儿类似京城的鸽子市、津城的鬼市。
都是农村人换粮,城里人买东西的地方,大部分不要票,当然也有倒卖票的。
那时候投机倒把是违法的,所以都是私下偷偷摸摸的,好在人们在物资紧缺的情况下也需要这么个市场。
进市场的都得伪装打扮一番,让抓住了没收不说,那叫割资本主义尾巴,回村里还要被批判。
过了小年,腊月二十四早上四点到六点,红旗林场旁边的大水泡子上就有时集儿,热闹非凡,卖啥的都有。
至于为啥官不纠,那自然小鸡尿尿,各有各的道。
酒喝的差不离了,张初一又扒拉了两碗腊八粥。
“初一啊,这几天有没有好好站桩端枪咧。”
“师傅,那必须滴,俺和红军俩人没事就练功,腿都站细了。”
张初一说完嘿嘿的傻笑着。
“行啊,明天跟爷们溜达溜达去?”
“必须滴!这两天睡觉都梦见吃肉。红军你去不?”
“我就不滴了,我得认草药,俺的狗子还等俺呢。”
“行吧,等哥给你带肉回来!”
张春福撇了一眼,张嘴闭嘴都是肉,这孩子飘了,明天得让他吃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