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的嘴,骗人的鬼。
这一开口,别说,还真有点说书的天赋。
“俺们屯子靠着太平山,这不是过了初十了,俺寻思的上山里溜溜套子。
俺和俺屯子的小六子走了半天的功夫儿,这小六子突然在身后轻轻的拉了拉俺的胳膊,手指着前方!
俺这么一瞅,前面的山坳口,有只野猪正在撒腿狂奔,不要命的往下面的山沟跑啊。
这野猪后面有一只青皮子对着它是穷追不舍,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了,怕是要不了多久这野猪就得变狼剩了。”
“叔啊,打断一下,咱能简单讲讲么?俺怕你这一展开说,耽误我二月二剃头啊!”
张初一刚插了句打断了你下,就被颜红军拉了一把,这家伙!听故事没够。
咱也纳闷了,这东北老乡咋这么会讲故事呢?
“得得得,您继续!”
咳咳!
“讲到了哪了?哦对,这小六子在后面跟俺嘀咕,家里孩子多,这么大一头青皮子,都够给家里一人一顶皮帽子了。
俺俩借着这树杈的遮挡,也猫着腰往山沟跑过去。
这小六子枪法没俺直溜,俺们就商量的俺打青皮子,他打野猪。
等俺们快追到山沟的时候,青皮子已经追上野猪,张开大嘴咬的野猪脖子嗷嗷直叫唤,奈何这野猪体型也比青皮子大不了多少,一年出头的猪秧子,没跑多远就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俺们追到了二十来米的地方,举枪就搂火,俺们俩几乎同时开枪,想着这么近的距离还不得来个双响炮,那是手拿把抓。
哪曾想那野猪在挣扎翻滚的时候刚好将这青皮子挡在了后面,再加上这青皮子的警惕性挺高,听见枪响,立马松嘴想要跑。
沙枪大部分都打在了野猪身上,只有一少部分打在了青皮子的后腿上。
这青皮子捡了一条命,瘸着腿是玩命奔跑。
俺想着可惜,就让小六子留下处理野猪,俺就沿着踪边跑边装壳子。
这青皮子伤了腿跑的比平时慢了许多,俺刚追到这射程范围内,过了一个小杠梁子,这青皮子就不见了踪影,连踪都没了。
俺们拖着野猪回到屯子已经天擦黑了,刚把野猪放下,烟还没点着。
俺媳妇就从院子外头冲了出来,问俺们是不是跑山伤着啥人了。
那讲话了,何出此言啊?俺们脚都没歇,一路赶回屯子。
后来问俺媳妇,俺媳妇说,俺们刚进屯子不久,来了一个人走到屯子岔路正好碰见俺,就问俺赵永贵家怎么走。
俺就叫赵勇贵。
俺媳妇一想这不是俺家老爷们么,就瞅这人眼生,长个尖脸,穿个灰棉袄,走路一瘸一拐的。
俺媳妇问找他干啥,他说是赵永贵的远房亲戚,找他有急事。
俺媳妇多聪明一人,结婚这么多年也没个这样使儿的亲戚,再瞅他一条裤腿上血迹斑斑,显然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