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根基最深、影响时间最广、最为人知晓的就是东北的绺子了。
当时从漠河到山海关,到处都有绺子活动的痕迹。
进入五十年代以后,地界上的绺子基本被肃清了,剩下些个都是扯虎皮拉大旗,雷声大雨点小的山匪。
基本上都是些个内地犯了事的黑户,三五成群在深山老林里找个窝棚,种点自留地,主要靠跑跑山,敲敲闷棍为生。
后来地方上组织人口普查,清缴遣返回一部分人,剩下的只能往更深的老林子里走了。
这次冬子找来的两个人,就是头两年蒙省犯事了跑到这疙瘩的兄弟俩。
本来俩人是想着去胭脂沟淘金的,去了没多久受不了那苦,干了几票子劫道儿的活,在道儿上闯出了些名声。
眼瞅着开春了想跟着“放排子”,结果听到冬子在找人干“脏活”,给的报酬不少,这才接了这档子事儿。
放排子就是开春以后把冬天采伐攒下的木头,通过河流运输到各个林场。
有句老话说得好:
排帮吃鬼饭,半年江上站,一个不小心,直奔阎王殿。
胭脂沟呢,也有人叫老金沟。
传说成吉思汗临死前大喊一句:
“纵有万千财宝,岂能让我多活一日?”
哗啦,把大金国献上的金银财宝把全撒了,再加上金沟林场本来就盛产金子,这才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的淘金人。
这些个先按下不表,以后再展开说说。
话说回来这俩兄弟用的也都是假名字,一个叫猛子,一个叫大力。
今天崔明带着他哥俩,从县医院跟着张初一到了红旗林场。
趁着颜红军上茅子的功夫,抢先一步,走到了张初一哥俩的前面。
偏偏他们准备下手的地方,就离着颜红军生火的地方四五百米,一处杠梁子山上。
“猛哥、力哥,那俩人估么着歇下了,俺就先撤了,你们忙乎着。”
崔明瞅着凶神恶煞的哥俩,虽然手里抱着冬子给自己找的一把四成新的莫辛纳甘步枪,但面对这俩人时候心里还是害怕。
总有一种兔子对上青皮子的感觉,还是溜之大吉。
单说猛子这俩兄弟,那长相是平淡无奇,扔的人堆里都都不显眼,要是不看他们的眼睛,那就跟俩地地道道、老实巴交的农民一样。
“你就在这儿等着,额们兄弟俩办完事情回来找你,你要是不在了,额就去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