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智的猜测没有错!
潘一手今天上山溜套子,到了自己的套子阵才发现,别的野牲口没套着,居然套着一条狗,一摸狗身子还软乎的。
潘一手心里清楚,这本屯子放狗围的就孙智一个,剩下一个孙老爷子人家全靠枪管直溜儿。
寻思来寻思去,本来和孙智关系就不太好,哥俩闹的有点僵,这要是让对方发现了,赔狗不说,指不定要在屯子里怎么寒碜自己个儿。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套子搁狗脖子里取下来重新下好,再把周围狗扑腾的印拿土盖吧盖吧,收拾了一下现场。
但俗话说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潘一手再怎么收拾那事情也发生了,再加上心亏紧张,下手乱了分寸。
这现场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
最后,这潘一手背着狗,扔到了远处杠梁子的石头山缝里,又捡来不少石头和枯枝子盖上了。
潘一手心里还是害怕,孙智的狗能找着这地方。
再说孙智,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扛着小猪带着狗回到家,越想心里越气。
好狗千里难寻,头狗万里挑一。
这狗崽子还得给榆树屯的李二驴,瞅着家里另一条受伤的狗,就是因为中了潘一手的夹子伤了腿。
腿儿还没养好,又丢一条狗,自己一家老小全靠打狗围贴补家用。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年轻的孙智暴脾气上来,隐隐压不住了心中的怒火。
直接跑到了潘一手的家,正好他媳妇也在家,潘家媳妇在屯子里也是个贤德厚道的人。
见着孙智脸上表情不对,就知道肯定跟自家男人又闹矛盾了。
“来了大兄弟,今个一早就听屯子里人说你又上山了,整着啥玩意么啊?”
孙智再生气也不能冲人家媳妇发火。
“嫂子,也没啥,抓了个黄毛子。”
屋里的潘一手听见动静儿出来,看着孙智怒气冲冲的样子,也没吱声打招呼。
“我说,今天俺家的狗是不是又钻你那套子里了?
应该是撸死了吧?
俺都看到你拿脚哗啦那一堆了。
俺家狗这一冬天可没少钻你套子,你说都开春了,你下套子搁一个沟里下不行啊?
你这南北山转圈撵着下套儿,你让俺这放狗围的还干不干了?”
孙智见对方看见自己招呼都不打,眼神儿也有点躲闪,得理不让人的他抄着大嗓门就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