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你来的正好,今个跟大爷去网鱼去,你要把这玩意儿学透了,保管你夏天顿顿有荤腥儿!”
王来喜点上一颗烟,现在金盆洗手的他也就夏天回屯子里住一住,到了下雪天冷了就跟小子到山下面去了。
当初跟着刘营伍公社的刘胜男围捕啸天,自己儿子死在了野狼沟,这另一个小子还真让刘胜男安排到了林场,成了人人羡慕的铁饭碗正式工。
所以老头得知自己的老伙计张春福走了以后,感叹命运不公的同时,也下定决心教教老弟兄的宝贝徒弟。
俗话说得好,技多不压身!
“您不是不跑山了么,咋还会下网捕鱼啊?”
张初一瞅见王来喜从偏房拿出来几套水叉子,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嘿嘿,咱不跑山了,总得寻思点别的营生吧?
老话说得好:上山白跑腿,下河腥腥嘴。
跑山这行当并不是好干的,有时候你要是运气差,山上的大雪要不好使,十有八九是空手而归。
跑山的要是搁山上大玩意儿整不着,回家路上能捎带弄个兔子、灰狗野鸡跳猫子沙半鸡,那运气都算嘎嘎地了!
但是下河不一样,跑山是有和没有的问题,下河呢是多多少少的问题,多呢能整个二三十斤甚至七八十斤,要是少呢十斤八斤的。
最少也得整个三四五斤,绝对不会空手而归,要不咋能叫腥腥嘴呢。”
张初一听完才明白,这下河跟四哥他们在江套子捕鱼可不一样,王来喜老爷子说的下河是专门搞山里河岔子里的鱼鲜。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老祖宗留下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
现在这个时节老百姓的旱田苞米苗子都出完了,有点闲工夫农村正是晾鱼干的好时候。
甭管这十里八屯,哪个屯铺里都有愿意跑山和愿意下河的。
周围的河岔子里头,甭管是大细鳞鱼还是山鲶鱼那是有的是。
甭管是滑哨子甩毛钩,下挂子用旋网,抬网下须子,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因为河里鱼多啊,大细鳞几斤的都有,山鲶鱼大的有七八斤的,剩下的就是槐头子、板蛏子、马头柳根儿花泥鳅还有大脑袋。
这时候河里资源丰富,鱼类种类繁多,要不怎么说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铁锅里!
王来喜老爷子那在外屯的人来看,他是十里八庄有名的跑山把头,可只有自己屯子里的乡亲们才知道,这老头是出了名的爱下河,甭管是钓鱼下网溜须子,那是样样精通。
这次张初一来拜会王来喜自然没空着手,还专门带上了颜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