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头生病了,段老爷子也帮着整治调理,可人家老头自己不想活了。
为啥?
老头觉得自己岁数太大了,人和动物都一样,越老越成精。
都说跑山吃山里饭的没几个善终的,可老头的身板硬朗,要想活还能活。
可那个年代老一辈思想陈旧,觉得周围人都是个六七十岁的,自己眼巴巴的就高奔九张了。
再加上没亲没顾,活着一天就等三顿饭。
这心里落了根儿,慢慢就身体不行了,老爷子活着时候利索的一个人,自然想着快死了也不给别人添麻烦。
这些个走的近小一辈,自己个儿送走了好几个了都,听到张春福这个自己最看重的老小子也死于非命。
肖大棒槌是急火攻心,身上的那点生气开始慢慢消散。
“老头有病多长时间了,俺想接他养老,脾气太倔。
这段时间有点严重了,再一个听到你师傅走了的消息,老头子更有点雪上加霜,眼瞅着就不行了,一个劲儿的让人招呼我过去,说是有事要交代。
俺爹跟肖老爷子是同一时代的猎人,老话说子一辈,父一辈,这次喊上你是有点赶趟,但你师傅就这么一个徒弟,初一给你添麻烦了。”
“别介啊,您说这话干啥,俺师傅的师傅就是俺师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有啥招呼就行,到时候不行俺给打番。”
“有你这话就够了,坐稳了,道儿上还得一个多点,胖墩在那守着呢。”
因为不知道老头啥时候就咽气了,王来喜着急啊,手里的皮鞭甩个不停。
等王来喜赶着马爬犁绕道翻过太平山二肋,从杠鼻子下去的一处窝棚那。
老头子扔下马爬犁蹭蹭几个健步就飞身进屋了。
张初一加紧步伐紧随其后。
一进屋瞅见炕上躺的这老头,连张初一这种不懂医术的人。
都能看出来老人家是油尽灯枯了,闭着眼睛躺着,喘气都费劲儿。
胖墩看到俩人进屋才长出一口气,手里端着半碗稀粥摇了摇头。
“叔,叔啊,俺们回来了,大福的徒弟也来了。”
王来喜在这轻声细语的喊着,老头一点点的把眼睛睁开了。
“喜子来了。”
“嗯,叔,好点没,起来吃点饭吧。”
老头往旁边瞅一瞅,瞅见一米八三大个子的张初一利索的站那。
“这小子就是大福收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