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洼子村比较特殊,不像其他屯子靠山吃山,或者靠着林场打零活。
屯铺里好些个年轻人自发组织去城里当了盲流子,敲花鼓讨饭。
这么一来,剩下的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庄稼人,除了上工,就是靠救济粮过日子,还隔三差五时断时续。
官大一级压死人,地委可是全县负责救济粮发放的对口衙门,自然还有哪个敢跟三猴子叫板。
“他娘的,现在还有这种欺压百姓的恶霸,别人怕他老子可不怕。”
二驴子最恨的就是欺负老百姓,当下领着张初一,先上东洼子讨要油丝绳套,到底要看看究竟是哪路神仙这么牛逼。
张初一寻思着不行花点小钱,这几十盘套子可是哥四个挣钱的重要道具,吃饭的家伙事,还关乎到以后给师父报仇的大事。
要是普通套子,听到这复杂情况,张初一压根就不要了,可好油丝绳可不是花钱能买到的东西。
这玩意不像那些死物,有它们在,野牲口中套子的机率大大增加。
说这柴家兄弟挨了打灰溜溜的回到东洼子,那是退一步越想越气,干脆本着都别好过的心思。
把三猴子忽悠了一顿,本来这小子游手好闲,跑山下套子不像别人是为了生计,他就纯粹是爱好,喜欢这刺激劲儿。
尤其听说了榆树屯哥四个又是打虎又是干猪,年轻人都好面子,跑山的也都喜欢较劲儿。
跟着柴家兄弟赶车到了榆树屯附近的山林,果然发现这油丝绳带劲,他根本没见过这么细软的玩意,不像自己使的钢丝绳,搁火里过两遍变的当硬呜滴。
这么滴三人就把张初一他们的套子全都改了回来,顺手第二天就下在了自己屯铺附近。
“我说这是三猴子兄弟家么?”
李二驴子跟张初一打听到了三猴子居住的地方,进院子喊了一嗓子,听着动静儿出来了比他们大个六七岁的年轻人,不耐烦的答应了一声。
“你们谁啊?”
“俺们是红旗公社榆树屯的,兄弟你头两天上山是不是跑过界迷路了,到俺那疙瘩套子改差了,这不是俺们掐着溜子撵过来了。
要真是你改的,山有山规,好哥们你要缺啊,说实话我给你十个二十个那都不是事儿,这连锅端了,谁家也不富裕不是,都指望着这套子过日子呢,你说呢?”
张初一边掏出烟来递给对方,边好里好气的说道。
再看三猴子先是一愣,接着面色不悦的说道:
“这特么不是闲扯么?我这离你们红旗林场隔着俩山头了,榆树屯在哪我都不知道,再说了这几天我就搁屯子里呆着呢,谁有那闲工夫往外跑呢。”
三猴子说啥也不承认,这下二驴子可急了。
“你特么别说那没用的,你等着我搁那山上要把我们的套子找着了,咱这事儿可就过不去了!”
“哎呀,少特么跟我妈妈长妈短的,咋滴,欺负俺们屯没人是不?你特么几个菜喝成这比样,来这撒泼?”
三猴子哪受过这气,让人家堵着门口骂骂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