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这一年钱四春天这一趟去,连天麻带灵芝搁山上没少采,到了山下钱确实没少挣。
在家待了俩三月,这大雪封山冬至开始,就该上山打围了。
钱四搁家里把洋炮壳子、柴米油盐全都背着就直奔深山。
因为他跑这趟线都六七年了,搁里头搭了一个相当好的抢子房了,里面要炕有炕,锅碗瓢盆啥都有。
可是这一年去运气可就不像往年好了,往年黑瞎子老虎东北豹他总能看着。
今年这一冬天大型动物根本没发现,全都是狍子野猪加这马鹿,这玩意不值钱肉再多一个人也吃不完。
上山里面打猎你得挑皮张值钱的磕啊,要是往回背肉那离家都一百四五十里地,那哪能背的起。
所以这一趟没打着啥猎物眼瞅着就过年了,钱四一寻思,老话说跳井不挂下巴。
这里面柴米油盐面啥都有,搁哪过年不是过年,反正就自己一个人。
大年三十晚上把这洋炮往上一挂,自己个儿和了点面,把这狍子肉腿割下来能有二斤肉,拿刀剁吧稀碎的,包点饺子三十晚上一吃,再咣当放一声枪响,这就算过年了。
等到快半夜接神了,黑瞎子油灯也接好了,自己鼓捣的面醒好以后,揪着剂子准备包饺子了。
这时候嘎巴!
房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大姑娘,穿着一身白衣能有二十多岁,长的那才带劲儿呢。
钱四就感觉这头皮从这后脑勺子刷的一下子麻到了额头上,浑身打了一个摆子。
他来这深山里头六七年,可太知道这方圆百里一户人家没有,搁哪来的这大姑娘?
钱四手边哆嗦,边缓慢的摸向了一旁的洋炮。
这时候姑娘说话了:
“老钱大哥你别害怕,你看着三十晚上都没下山,自己搁山上过年,我呀这不是来帮你包饺子了。”
那前儿解放还早着呢,钱四这么些年一个人山里来去,老虎黑瞎子他都不带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