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现在就一个想法,必须把这猪干倒,不然就自己个儿腿这个伤,一直发麻发胀,这可不是好疼,今年估计就这一次了,到过年能好利索就不错了。
这一宿罪遭的够够的,又疼又冷,狍子皮裹着半拉身子,剩下的全发麻了。
好歹盼星星盼月亮把天盼见点亮,赶忙把土豆和饼又烤上两块,赶着走赶着吃,把嘴造个却黑。
没办法吃点身上热乎,肚里有食儿就能走动,只要能走就有希望。
忍着疼走了四里多地跟住了受伤的黄毛子在雪壳子里蹲的窝子,李富贵加着小心往跟前一凑,还以为猪搁里面呢,谁曾想人家跟他一样,蹲了半宿又跑了。
但好在窝子里有不少血迹,把白雪殷红了一片。
希望总伴随着失望,有好就有坏!
李富贵跟着跟着发现不对了,猪溜子旁边出现了两条青皮子踪,这不是操蛋了么?
半路来截道儿的了,一定是青皮子闻着血腥味掐了过来,别说俩,今天就是三老子也不让!
李富贵紧了紧枪,此刻也顾不上腿疼了,胸口的窝囊气呼哧呼哧全喘了出来,真他娘的欺人太甚,麻绳专挑细处断,没完了是不?
又往前走了能有三四里地,发现了野猪跟青皮子搏斗的窝子,别说它受伤了,野猪这败家玩意是真尿性。
搁个几百米就这么一处窝子,连着撵了三,这就磕出去六七里地了,天也过了晌午头子。
李富贵感觉自己的胯骨轴子疼得厉害,但是腿和脚不麻了,这可是好事,要一直麻下去可就草了蛋了,那说明伤筋动骨了。
腿和脚都能回弯,这就问题不大,没伤住筋,疼疼去吧,只要讲话了这胯骨轴子不掉下来,这猪高低今天得要回去。
直到跟到了日头下西山,从林子里跟出去到了草堂沟子,才看到了这猪。
整个膛子开开以后,肠子肚子造的乱八七糟的,拽的雪地上血呼啦擦。
李富贵蹲下身子摸了摸猪身子还是热乎的,这说明俩青皮子也就是刚干死黄毛子。
看来人饿青皮子也饿,老话说了青皮子啥时候伤人多?就是大雪封山,腊月前后。
李富贵此刻是浑身是胆,当下把猪收拾利索,肠子肚子都给你们留下,心肝可没舍得留下来,做了个小土爬犁拉着这猪往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