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什么地方?
现在置身何处?
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挣扎着起来,却浑身绵软无力。
一动之间,才感觉到手背上有针头。
饥乏至极,索性顺其自然地再次闭眼。
两颗清泪滚落,慢慢融入耳鬓不见踪影。
人在身心俱疲时,极易脆弱感伤、破罐破摔、消极厌世,泪点也低,一戳就冒。
她是怎么来到陌生房间的,实在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既然在陌生的房间里,应该是有人的吧。
既然为她挂上了点滴,想来事情并没有特别糟糕。
夏琼依又缓缓睁眼,侧过脸来看向左边,并无旁人。
再看右边,就发现床侧一小男孩正手肘撑床,双手捧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和她的视线对上,小小只急急跳下椅子,迈开小短腿跑向窗边。
视线追着他的小身板,夏琼依注意到那抹立在落地窗边凝望斜阳的背影,如修竹一般笔直挺拔。
小小只攥紧那个身影的手指,朝她这边使劲拽。
男人迈开大步向她走来,居高临下地观察她,不言不语。
乍眼一看,她不由得怔住,视线又快速滑向小小只,再次抬眼望向男人确认看到的事实,也顾不得礼不礼貌了。
真是绝了,居然还能这么复制粘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大小版。
她视线的滑动,让陆泽瑞估摸到她的想法,未置可否,只是问:
“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你的膝盖,感觉怎么样?”
沉稳磁性的嗓音震荡着鼓膜,让夏琼依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张嘴说了声“谢谢”,却因喉咙嘶哑而未发出任何声音。
此刻,她真希望另外两人能读懂唇语,但显然不现实,又想起打手语,却因正在输液的手而不得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