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旁边的墨宝一眼,夏琼依没有再次说出“私生女”那三个字眼,“所以,父亲为了我,改变了这样的处境,他同我的、继母,分了手。”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恰当地称呼那个女人。
“那也还是在婚内发生的事实,这是不容辩驳的。”林维荣仍然一副咄咄逼人的语气。
“妈……”陆泽瑞实在无奈。
“维荣。”陆有黎也有些听不下去了。
“谢谢伯父!”
就像被人狠狠扇了耳光,但两颊浮上的不是烧灼,而是苍白。
夏琼依蜷紧手指,四指尖掐着掌心,指关节泛着白。
说出的话,声音轻柔却又不卑不亢:“很多时候,很多人,包括我的父母在内,人生都是无法被自己选择的;经历的许多事,都不是自己乐意发生的;发生的就已经发生了,也是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
这可能是墨宝有生以来,吃得最为煎熬的一顿饭了,气氛沉闷、压抑、难堪,感觉让人难以下咽,不是在享受一桌子的美食,而是在承受硬塞进去的酷刑。
那还请什么客嘛,还做这么多这么好看的菜干嘛嘛。
好不容易捱到用餐完毕,陆泽瑞便对林维荣说,有事找她商量。
夏琼依带着墨宝,坐在侧位上,陆有黎则在大厅正位的沙发上陪着。
张妈端来新沏的茶,搁在她面前时,仍是冲她笑笑。
算是一种宽慰吗?算吧。
总比冷脸好看,也温暖了许多。
“夏小姐,我们是发自内心地感激你保护了墨宝,所以才诚挚地邀请你来做客。至于泽瑞母亲的做法,还请你千万别介意,她正处于更年期,有些阴晴不定,希望你能够谅解。”
陆有黎替老伴打着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