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无从妥善疏导和安置的情绪,永远都不会消逝,只是被活埋了,然后在他的心底郁结成伤。
他把他的脆弱都暴露并呈现在她的面前。这份珍而重之的看重与信任,她必须感谢。感谢他只对她的分享,感谢他送给她这份最珍贵的礼物,感谢他接纳她为最重要的家人。
夏琼依挪了挪位置,屈起一条腿,以便离他更近,好让他可以倚靠着她,扳过他的肩膀,将他揽在自己的肩上:“休息会儿吧,我的肩膀,也可以借你靠。”
再强大的男人,偶尔也需要一个可靠的肩膀去靠一靠,需要停靠之后满血复活再度出发。
夏琼依努力向上挺拔着脊背,好托得高大的男人舒服些,只需略微俯身就能靠住她。
然后她缓缓伸长双臂,从他肋侧环上他宽阔的后背,抚拍着,轻轻地,慢慢地,一下又一下。
期望这个拥抱,可以安慰他的悲伤,缓解他的压力。
男人在她肩头的颤动,明显,却无声、濡湿。
夏琼依声线并不平稳地宽慰:
“小小的、可爱的孩子,往往会因为个人中心主义,因为自己弱小,自己的能力无法改变很多事实,也特别缺乏安全感,就把父母之间的问题,归因于自己不够好不够乖,会深度怀疑是因为自己才导致父母吵架、分开的,所以孩子才会那样问。”
“那,你又是怎么回答他的?”
无人应她。
一阵长长的沉默将整个空间淹没。
陆泽瑞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把大部分力量都卸在了她的身上。
长久以来,这些有关雨晴的隐秘,出于对当事人的尊重,他都独自咀嚼,独自深埋于心底深处,无处跟任何人倾吐诉说。
无论是雨晴生前还是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