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宝很想过去抱抱妈咪,可爸爸说了,妈咪可能需要独处,需要独自舔舐伤口的空间。
陆泽瑞真佩服自己,同时段处理了两个,不,三个创伤者的哀伤情绪。
它们如河流般,开阔处于镜面下暗流涌动,湍急处于洪流中高低、起伏、跌撞,尖锐的岩石就杵在那儿一动不动,浮木跟着流速横冲直撞,混沌的泥沙荡过,拼命自救、踉跄、屹立,最终回归中正,行至清流平缓处上得岸来。
当这些情绪自由地淌过身体,拂过心海,一轮轮地荡涤,不再是一潭S水,那些负面的就逐渐顺流而去,心就会越来越减重,哀伤得以疗愈。
他本想先陪着小女人处理好她的,再让她帮忙陪着处理儿子的,像今天这样顺其自然地解决,还是显得有些粗暴,他开始隐隐地担心。
抱起儿子,陆泽瑞坐到小女人身旁,两人都选择默而不语。
一连抽了好几张纸,夏琼依深深啜泣,仰面捂在脸上,蘸干净之后说了句走吧。
“真的好了?”陆泽瑞问。
无意深究,夏琼依只当他问的是她准备好,可以出去了。
再不出去,下一场的观众进不来,难不成还要包场不成?
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这些钱干什么不好,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需要。
陆泽瑞伸出手,抱一个,牵一个,先找到洗手间整理一番。
望着镜中三袭黑衣,三双水泡眼,夏琼依第一次觉得如此不忍直视。
陆泽瑞问孩子,他想不想去老房子,把妈咪的照片摆上供桌。
墨宝猛点头。
陆泽瑞又问夏琼依,她可不可以陪着去,顺便陪孩子和妈咪告个别,他怕他一个人搞不定。
夏琼依本有些顾虑,听到他后面那句话,只得作罢。
三人上了车,陆泽瑞问夏琼依,能不能跟她说说话。
自接手馨旅后,他就一直心弦紧绷,生怕自己干不好,就自己把自己忙得像个陀螺,根本无暇分身给电影,今天才反省,应该把雨晴的照片从抽屉里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