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赫连钺的手落下了,却是将被窝漏风的地方捂紧了些,然后沉着声音警告魏枝:
“你要是晚上敢打呼,或者敢弄口水在本殿的身上,你就死了。”
赫连钺觉得自己语气应该够凶,足够威慑魏枝。
没看到魏枝整个人都藏在被子中害怕得浑身颤抖了。
魏枝的确藏在被子中颤抖,但不是害怕的,是高兴的。
高兴的控制不住自己,弯着腰,捂着唇,笑到颤抖。
似乎觉得自己语气太冷硬,赫连钺又缓了下语气,尽量让自己和善一些。
“屁股记得不要咯到本殿。”
魏枝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殿下,我不打呼,也不会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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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明明是殿下的枪更咯人屁股一些。”
赫连钺手伸进去捏住了魏枝的后颈,低声警告:“闭嘴。”
帐篷外面寒风刺骨,呼呼的刮着,鹅毛大的白雪铺满了整个荒原,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就让荒原换了一个模样。
外界寒风冷冽,帐篷内一间床榻,却极温暖。
魏枝睡相极好,睡的时候,手轻轻揪着赫连钺的衣角,睫毛轻轻扇动,睡姿既安静又规矩。
不规矩的是赫连钺。
赫连钺性子霸道,占有欲又强烈,身旁躺了个人,哪怕在睡梦中,他也要牢牢的将人完全的抱入怀中,才能睡得安稳。
魏枝身上有一股好闻的草木香,让人闻了很是能平心凝神。
寒冷的冬夜,彼此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这一觉睡得极温暖舒适。
从这日过后,魏枝便开始日日爬床。
赫连钺也纵着他,每次都一大连串的警告人,结果到最后,抱着人睡得最香的,还是他。
赫连钺睡眠情况其实有一些差,夜间容易惊醒,但抱着魏枝睡之后,闻着他身上的草木香,他睡得很舒服。
睡舒服了,便也生不出赶魏枝离开的想法了。
两个男人在军营中睡一张床,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军营中条件艰苦,还时常十多个人一起睡一个营帐,夜间满是彼此的呼噜声。
唯一让赫连钺不满意的,是魏枝还是太瘦了。
浑身都是骨头,抱在怀里咯人得很。
于是第二日,魏枝打饭的碗,又换了一个更大的。
大雪覆满了整个荒原,第二日早上醒来,大家都在打扫营地附近的雪。
魏枝起床后,连忙跑出去看他的小灰雀被冻死了没。
但去了之后,没在那里看见小灰雀。
他顿时有些着急,结果待赫连钺出来,去了军师的帐篷后,再回来,手臂上已经站着了一只小灰雀。
魏枝昨晚纯粹是不知道今日要下雪,将它完全忘了。
但赫连钺记得很清楚,怕鸟到时候在帐篷内到处乱飞,落一地的鸟毛,赫连钺直接将鸟带去了温以恒的帐篷内。
军师最近很闲,天天晚上跑来监督他和魏枝二人学习,正好给他找点事情做。
但军师温以恒收拾着帐篷中的鸟毛,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后,心里决定再给不懂尊师重道的殿下加重一些任务量。
偶尔没人的时候,赫连钺站在帐篷外面看那只小灰雀,小灰雀朝他啾啾啾。
赫连钺突然就蹲下了身,用粗大的手指戳着那小雀圆滚滚的肚子。
本殿养的,合该长这样圆滚滚。
小东西,和魏枝一样,长得可怜又可爱,话多得烦人。
赫连钺难得的所有情感,都藏得极收敛,若不是魏枝偶尔碰到他一个人给小灰雀喂食,谁又能看出他对这只小灰雀的态度?
雪下得大,但魏枝的训练也没有落下。
每日练习搏斗,骑马,射箭,以及暗器,到了晚上的时候,温以恒拿着书册,来教导和监督他们学习。
越是教导魏枝,军师对魏枝便越是满意。
魏枝是很聪明的一个少年,若是出生在大户人家,有机会科举,温以恒相信,只要他肯努力,绝对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学到后面,他甚至单独给魏枝开小灶,让魏枝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私下去找他,他那里的书多,也可以让魏枝去带几本回来看。
魏枝朝温先生郑重的拜了三拜,二人私底下以师徒之名互相称呼。
带书回来后,有时间,魏枝都在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