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听到六舅舅的声音正想打招呼，江明羲说了句‘野狗别说话’让老六破防之后挂断电话。

江望舒：“......”9999，‘6’翻了！

难怪三舅舅说他们这对双胞胎不和。

这样子哪里是不和啊？

简直水火不容。

“老六是个疯子，脑子有病。”江明羲怕自己吓到了小外甥女，他靠在墙上笑着解释：“他明天早上的飞机，以后碰到他离远点，他是情绪不稳定的疯子，孤僻，爱钻牛角尖，不像我风度翩翩，人见人爱。”

江望舒拿出五帝钱抛了抛笑道：“七舅舅要去接机吗？”

老六出国十年没回家看一眼，华夏日新月异，城市大变样，他一个人回来未必找得到地方。

江明羲皱眉。

老六早上六点的飞机，实在太早了。

“看情况。”江明羲没有正面回答：“我早上起不来。”

江望舒抛了抛手中的五帝钱，眉眼弯弯：“如果想去的话，那就三点之后去。”

江明羲想要问为什么，看到小姑娘手中抛洒的五帝钱瞬间明白，他打了个哈欠，确认没有人闯进道观之后道了声晚安。

送走风声鹤唳的七舅舅，江望舒下楼在三清殿里找到了跪在蒲团上祈祷的秦鸣山。

“对着三清祖师祈祷，不如对我祈祷。”江望舒坐在他旁边，笑眯眯道：“只要你动动手指，使用钞能力，我能达成你大部分心愿哦，我就是移动的许愿池~”

接了几次大单，江望舒不缺钱，但谁会嫌钱钱少呢？

摇晃的烛光在秦鸣山冷峻的脸上忽明忽暗，高挺的鼻梁挡住侧面的光，半张脸渡上一层橘黄色的光宛若神明，另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表情。

秦鸣山睫毛微颤，他缓缓睁开双眸，轻轻侧头，深邃的眸子落在双手托腮仰视自己的小姑娘身上，合十的双手并未放下。

“咱们那么熟，我给你打折呀。”江望舒眉眼弯弯：“如果是批量多次的话，还可以享受折上折哦。”

小姑娘澄澈的双眸宛若小溪，干净，清亮，纤尘不染。

对上这样一双毫不设防，对自己全心全意相信的眸子，秦鸣山觉得自己心底那些污秽的心思肮脏不堪，他连忙移开目光，一秒后又不舍的回来，艰涩道：“我的愿望是你幸福，快乐，健康。”

这是他对小姑娘的祝福。

秦鸣山心底最真实的愿望实在难以启齿，每每想到自己对小姑娘动心，那种负罪感就像一座大山倾轧而来，压得他心头沉甸甸的，压得他难以呼吸。

小姑娘明亮澄澈的双眸让他污秽肮脏的想法无所遁形。

秦鸣山扭头正对三清祖师神像，双手合十，虔诚祈祷，企图用祈祷散去自己心中的邪念，可越是这样，他越难以控制自己。

闭上眼，秦鸣山脑子里是小姑娘的容貌，睁眼又忍不住关注她。

没有恋爱经验的秦鸣山疯狂克制自己的欲望。

“这算什么愿望。”江望舒起身拍拍他的肩：“明天下午我要去接六舅舅，早上我把你送到秦家，你和秦阿姨多聊聊，晚安。”

小姑娘走了很久之后，秦鸣山才缓缓开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