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程遇吉望着江明城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望向躺在床上的江望舒,拍拍胸口:“你这舅舅压迫感好强,和我师父差不多。”
江明城的气息分为两种。
江望舒在场时,他是克制的,收敛的,尽管不苟言笑,一张冷脸能吓退很多人,却对小外甥女关怀备至,眼睛里的温柔抑制不住,虽然有距离感,却能靠近。
江望舒不在时,他是锋利的,像是出鞘利刃,锋利逼人,给人一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压迫感,令人双腿发软,退避三舍。
江望舒的几个舅舅中,程遇吉最怕的就是江明城,他简直是一个活阎王。
江明城看他的眼光充满挑剔,仿佛在打量自己这只猴子够不够资格出现在江望舒身旁。
“咱们都是玄师,怎么你那么招鬼呢?”程遇吉咕哝道:“我活了二十多年,都没你这几个月经历的大事多。”
秦瑜打上天一观那天,要不是江望舒只身前往救自己与危难之间,自己已经没了。
就凭这,江望舒就是程遇吉的生死之交。
“敌人在暗,望舒在明,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些麻烦并非她自己愿意招惹的。”秦鸣山显现出魂魄,他坐在床边,魂魄虚弱得近乎透明,一阵风都能将其吹碎了。
程遇吉吓得心肝一颤,连忙给秦鸣山用了几张巩固魂魄的符咒:“我的老天爷,望舒醒来若是发现你被风吹散了,我也跟着完蛋!”
“望舒什么时候能醒?”秦鸣山疲惫地问。
小姑娘是玄学大师,能力超然,给人一种任何困难在她面前都能轻松解决的错觉,却忘了她也有疏漏的时候,也可能被暗算。
秦鸣山心情沉重,懊悔在他心里挥之不去,他察觉到有鬼怪侵扰江望舒,而小姑娘没有任何察觉的时候,本能地用魂魄保护她,两股力量拉扯之下,小姑娘始终处在昏迷状态。
程遇吉神色凝重道:“不知道,望舒很厉害,但对她下咒的人也非比寻常,这种咒术是专门针对修为高深的玄师的,玄师能力越强,越难以从昏迷中醒来,相反,它对普通人毫无影响。”
“解决方法!”秦鸣山单刀直入。
程遇吉看看秦鸣山:“倒是有一个能帮助她自救的方式,需要你的魂魄进入她的梦境里,代价是,你可能魂飞魄散,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