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屿的薄荷音暗哑,起伏流淌的眸光情愫里,仅含着对沈意浓的急迫。
他怕自己再跟迟春盛多说一句,她便会突然不高兴,扭头就走。
所以——
他上前半步,抬手扯住了沈意浓的袖口。
明明力道很轻,而且随意挣脱就能甩掉。
但她不知怎么了,心跳顿时轰鸣入喉,面颊红晕烧热,整个身体犹如被定在了原地。
仍由他随心所欲。
迟屿看着她的表情,削薄的唇勾起弧笑,仿佛唇色都跟着绯红。
迟春盛完全想不到,他在费尽口舌劝慰自己的儿子。
但他的心思早抛了锚,落在了沈意浓的身上,甚至满心满眼装的都是她。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
迟春盛气血方涌,得到迟屿的答案后,才稍稍按耐下去。
“听到就好,你廖阿姨也是担心你,毕竟你和意浓之间......是真的不合适!”
“她是个好姑娘,你也是个好小伙,你们都会有更好的人生。”
“并非绑在一起,才叫如鱼得水,知道了吗?”
迟屿听到这里,幽色的瞳仁顿时冷戾,连带着周身气场都跟着下降好几度。
他双唇委屈地抿了抿,无意识地扫了眼表情冷漠的沈意浓。
好似,他在替她委屈。
沈意浓的手攥紧包袋,目光流露而出的隔阂感十分强烈。
甚至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心思。
她不是有意要听他们斧父子对话。
只是迟屿拉着她,不让她走。
迟春盛说的没毛病,迟屿的生母就是沈意浓间接性害死的。
而她的生母又不知羞耻地腆着脸进了迟家,坐上了迟太太的位置。
他们本就是西伯利亚的雪狼和南极的企鹅,八竿子打不着。
现在非要捆绑在一起,互相折磨。
就当沈意浓不想再待下去,抬步准备走人的时候,迟屿似有若无地轻笑了声。
随后得寸进尺地握住她的手腕,感知着她腕间的脉搏。
“您怎么不说是廖阿姨百次千般地要挟沈意浓?”
“她是成年人,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男人和人生,您和廖阿姨作为外人,无权干涉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