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屿带着双幽怨的眼瞳,望着还在佯装无事发生的沈意浓。
要不是怕她生气,他真想伸出手捏捏她白嫩细腻的脸蛋,让她亲口承认自己在逃避。
她总是这样。
前一秒觉得有戏,能继续发展,后一秒就疏远逃离,堪比川普变脸。
“骗子。”
沈意浓不明所以地皱眉,圆润的杏眸里闪着亮晶晶的芒点。
“我怎么成骗子了?我骗你什么了?”
迟屿气鼓鼓地抿唇,再未多言一句地自顾自往前走。
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上,能看到他微微噘翘的薄唇。
长而浓密的睫毛下,那双黝黑水润的眼珠里像藏着刀片。
莫名有种又可爱又稚凶的感觉。
沈意浓不免勾起唇角,内心一片蝶花拂面,恍然开朗。
果然不论多大,迟屿还是那个迟屿。
抵达医院包扎好伤势,他又接到司令官的电话。
因他擅自离开部队,上尉周靖、二级士官兵秦霄,包庇并协助,处以批评教育、责令检查、诫勉。
念及都是初犯,且迟屿将功抵过,便未给予党纪处分。
“既然受伤严重,那便好好休息,批准你病假。”
“但在伤势恢复后,处理好个人感情问题,此次紧急作战是黎青帮你说了好话,下不为例。”
“是。”
电话挂断许久,沈意浓才打开病房门进来。
她将那身旗袍换下,穿了身简便的白衬衣牛仔裤,挽起的发髻和精美的妆容未卸。
脖颈和耳侧擦着的金粉,随着她的动作,一闪一闪。
手上提着不少洗漱用品,还有暖壶和水果。
“你的衣服还需要穿吗?不穿的话我现在送去干洗店,明天就能拿回来。”
沈意浓抬眸看了眼迟屿状态良好,紧接着将手中用品一一摆放。
“不用,部队批假了。”
“好。”
她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像个小陀螺一样,到处忙碌。
迟屿就这么看着她的倩影在洗浴室窜进来又窜出去,嘴角不经意漾起不易被发现的弧度。
阳光洒进来,将金光色的余晖照映在他的脸上。
沈意浓的视线会不自觉地向他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