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缸和牙刷都是新的,放在镜柜后面的第一层,你比较顺手。”
“洗脸巾都是一次性的,用完便可以扔,还有——”
“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为什么还要逃避?”
迟屿看着她绝世美貌的容颜,心中像是滚进了一颗溜溜梅,里里外外酸的他难以自持。
本来这些话他能憋住的,但看到她一次次拒绝他,没忍住。
他不想每次休假回来都被沈意浓甩一次。
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我身上那件旗袍也该送去干洗店清洗,就不多留了。”
“你若是缺什么,一会杜景瑞来了跟他说。”
沈意浓忙无目的四处张望,举手投足间都是极其不自在的慌乱。
她不敢迎上迟屿的目光,担心自己绷不住,会彻底沦陷。
她连忙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包,像躲瘟神一样迅速地回避。
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于眼眶,内心凄凉到连风都不愿驻留。
任凭干涸皲裂的地皮被晒成酥壳,再无绿色杂草生存。
迟屿以为沈意浓终于喜欢他了,还偷偷在心里高兴了好几个小时。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他在自导自演。
她根本没想过放下过去,与他尝试着发展未来。
迟屿从来都没有掩藏过对沈意浓的喜欢。
但两人之间始终有道防线难以攻破,明明触手可及,却遥远千里。
他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她说。
明明思念成疾,面对面后又互相折磨的难以喘气。
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话便成了不能说,不敢说,不必说。
迟屿缓缓阖眼,眸子中的潮润将上下眼睫打湿,一阵难以言喻的心酸盘踞在喉腔。
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挣扎,越束缚的难以自救。
经历生死后的逢生,到头来却空梦一场。
他有时候都在想,为什么偏偏沈意浓不可。
为什么非要心里眼里都是这个女人。
如果迟屿放手了,是不是沈意浓就能过的更轻松自在一些。
他睁开朦胧浑浊的眼睛,迟钝几秒后冷笑:“好难,真的好难。”
放弃沈意浓,比身入枪林弹雨,死里逃生,还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