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屿那张异常俊美的面庞上,一双黝黑的眸子戾沉又犀利。
高挺的鼻梁下噙着薄削的讥笑,冷硬的下颌线像刀子一样锋利。
颀长的脊背疏阔,尤其扣着沈意浓腰肢的那只胳膊,肌肉线条完美又紧实。
好看又不油腻,单是用肉眼扫一眼,都能感觉到蓄满待发的力量。
他是从军校里出来的孤狼,平日里的训练和爆发力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黎景深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
但内在心虚,不代表他嘴不犟。
“迟屿,我听说你为了跟沈意浓在一起,把迟老爷子都给气住院了?”
“你还是个‘孝孙’啊。”
黎景深说完后,还不忘把目光放在脸色难看的沈意浓身上。
“意浓,你扪心自问,你愧疚不愧疚?万一迟老爷子跟迟屿闹掰,那都是你害得。”
他还想说些什么,只见迟屿的拳头飞速朝他挥过来。
黎景深躲得快,没被挨。
但划过耳畔的空气却像是带了玻璃碴子,将他的耳垂剐蹭的滚烫,没过几秒钟就肿胀了起来。
他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怒气腾燃的迟屿。
“我的事情跟意浓没关系,我能自己处理好。”
“若是你再煽风点火扰乱她的思绪,我让你十级伤残。”
黎景深怕得连连后退,捂着已经开始发疼的耳垂,脸色被气涨的通红,但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扭头就跑,便跑还边回瞪。
但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对迟屿而言简直就是小儿科。
“意浓,你没......”
“你什么时候走?”
他话没说完,便被沈意浓打断。
她的语气像是在冰箱里凝固整夜的冰块,毫无预示地逼他吞噬下去。
那股冷凝喉管的滋味一路延顺到胃里,火气在此刻彻底熄灭,再掀不起星子。
迟屿浓密的睫毛颤动,缓缓垂落半敛,没吭声。
黎青在这时出现,尴尬地瞥了眼地上的玫瑰花束。
又看了看迟屿赤裸着上身的背影,以及沈意浓拒她千里之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