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屿浑浑噩噩地从老宅出来,黯淡无光的瞳眸当中一片死寂,再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坐在枫林晚酒吧内,身边不知何时坐了三四个女人,此刻正笑看着她。
“小哥哥,一个人吗?”
“怎么看起来没精神呀,我们是隔壁桌的,要一起玩吗?”
他的瞳仁之中没有光彩,灰蒙蒙一片,好似有头快要冲破牢笼的猛兽,在内心深处踏动着蹄子,震得他升腾而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迟屿想释放,想发泄,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憋死。
“滚。”
他眼眸发黯,浑身的戾气和压迫感瞬间四溢,惊吓地那几个女人连连避躲。
调酒师此刻也将酒调好,递到到迟屿面前。
他还没来得及介绍,便见他一口干了。
调酒师:“......”
那可是50多度的酒,得细酌。
这一口干了,不得立马上头?
他内心边吐槽,边等着看迟屿喝醉晕倒的笑话,没曾想他酒量好的惊人!
七八杯鸡尾酒下肚,只见他脸色稍稍微红,丝毫没有要醉的意思。
而调酒师手都快要脱臼了。
他面露难色地问道:“客人,您已经喝了好几杯了,要不歇歇?”
“小酌怡情,大酒伤身呐。”
迟屿抬起略有残影的眸子,方被冰凉的酒劲压下去的酸涩,此刻又泛上来。
他情愿自己喝醉,喝的不省人事,喝的天昏地暗。
可不知为何,越喝越清醒,越清醒便越难忍受那股肆意汹涌的焦躁。
“记黎青的账。”
迟屿丢下这句话,将外套担在结实有力的臂弯处,走路都不带晃地离开。
他像具行尸走肉,一路开着车险些追尾几次,还闯了两个红灯,这才回到南苑的公寓,大厅里边灯火通明如白昼,亮洁地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