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还愿意跟我当朋友,我以为我们以后再也没有交集了。”
迟屿瞳孔地震,内心竖起的高墙因沈意浓的一句话,而崩坍的到处是漏洞。
他浓密的眼睫半垂,缓缓抬起手轻轻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明明滚落而下的晶莹是温热的,但他却觉着这眼泪冰冷至极。
他动了动喉咙,干涩地有点说不出话来,好似被熔岩灼伤了似的。
沈意浓的回答,明明是迟屿想听到的话。
但不知为何,内心像被刺猬扎了一样疼。
当朋友这样的决定,只是他的手段,他的借口,他真正想听到的,是她那句“我也很想你”、“我们复合”,但这些终究不过是他的臆想。
能让沈意浓同意继续当朋友,她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了。
迟屿不敢奢望更多。
他只想暂稳当下。
待沈意浓情绪稳定下来后,迟屿带着她离开小游艇,和同学们说了一声后,准备开车回去,但她执意坚持要回去骑小电摩,送回市中心的花店里。
“这种东西,我明天让杜景瑞开卡车拿。”
迟屿眉心拧地狐疑,黑漆漆的眼珠子在夜晚之中闪耀,像是一颗价值连城的稀释珍宝,“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离异男人的东西?”
“你对他还有迷恋?”
沈意浓无语地剜了他一眼,没吭声。
她拿着电摩钥匙准备往刚刚的名宿方向走,却被迟屿倏地握住腕骨,连拖带拽地拉去了名宿停车场的地方,将她塞进了车里。
“港口晚上风大,你若是不想第二天生病,就乖乖地坐着。”
迟屿眼瞧着沈意浓还想反驳,继续开口打断:“你若拒绝,我明天就派人去砸了那个离异男人的花店。”
她眨着还有些干涩的眼眶,略微不悦地沉下面眸。
早知道刚刚就不答应他当什么朋友了。
但凡给迟屿一点阳光,他就灿烂的把持不住霸道的个性了,万恶的资本家!
——
迟屿将沈意浓送到宿舍后,便收到了迟永泉的电话。
“抱歉意浓,我得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