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幕,夏亦铭记忆犹新,那是一九八七年五月三十日。
那晚,他喝得酩酊大醉,醉倒在龙江河边,呕吐出来的垃圾却引来河里的甲鱼,它们吃了也被醉翻在地上。
醒来后,他把甲鱼弄到青山厂里卖了两百多块钱,随后又走进麻将馆,鏖战一天一夜,再次输光所有,回到家时,看到的是安琳与朵朵冷冰冰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
夏亦铭站起来,摇了摇头,安琳和朵朵的记忆还在。
这不像是做梦啊,哪有那么真实的梦。
他很懵逼,很困惑。
左看右看,看见一个一半埋在沙子里的编织袋。
夏亦铭拔出编织袋,快速的收起甲鱼,一共十三只,和上一次一模一样,就像是在回放过去的片段。
他还清晰的记得,安琳和朵朵就是这天晚上喝下敌敌畏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梦,也要拼一把,也要在梦里给安琳和朵朵一点快乐。
既然现在自己有个补偿的机会,就必须抓紧时间,要在这一天里,改变安琳与朵朵的命运走势,即便是梦。
扎紧了编织袋口,看了看薄雾中的山口村,夏亦铭扛起编织袋,走上公路,大步流星,直奔青山厂而去。
青山厂是一个大型兵工厂,有三万多职工,还不包括家属,距离山口村有五公里。
带着对安琳和朵朵的牵挂,赶到青山厂菜市场时,才刚刚七点钟,相比上一次,这次提前了半个小时。
这次不能像上一次那样甩卖了,上一次,他是以个卖的,不到一个小时就卖光。
“爷爷,等会儿你帮我称重,一次一毛钱。”
在那个年代,市场上有老人背着杆秤,专门为别人称重,赚点小钱。
“咦,小伙子,你这甲鱼不错啊,前几天看见别人卖的五块五一斤,你这个起码要六块。”
“好,我就卖六块试试,对了爷爷,今天是几年几月啊?”
“一九八七年五月三十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