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哪怕只是谈谈,仿佛都那么的大逆不道,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哪怕只是谈谈,哪怕只是想想,都让人禁不住的向往,禁不住地投身而入,尽情想象。“我的钱就是我的钱,娘家也好、婆家也好,除了我自己谁也不支配,连相公也不以!”
“我想和离便要随时够和离,我去找状师,状师也不不理我——我想要见些女状师!”
“我想门便门去,想做什么工就做什么工,谁也管不了我!”
“门在,我要与相公并肩同行,谁也不让我低眉顺眼落在后头!”
“他要敢打我一下,我便要打死他!”
“我想玩什么便玩什么!”
“他若在头玩女人玩男人,我也玩女人玩男人,大家各玩各的,谁也不要说谁!”
“若我相公敢在头玩,我便要打死他再和离!”
“我要娶个男娘,为我穿针引线、洗衣做饭,闲无事我还要打他几下取乐,除了生孩,余所有家里的杂事都他做!”
莺声燕语在厅中飞舞,女娘们争相地嚷着自己的‘梦想’,彼此眼神一对,多有失笑的,但这笑容不是完全自嘲的笑,而是在自嘲中有些兴奋的、忐忑的笑容——如果买活军没有,这样的想法她们根本就不会允许存在太久,过离经叛道,绝不是一个好女该想的,但如今买活军了,谢六姐了,这些想法——虽然极荒谬,但说不定竟有了那么一丝,或许成真呢?
“好了,好了。”谢双瑶听了一耳朵一耳朵的奇谈谬论,她脸的笑容越越浓郁,不得不举起手压了压大家的声浪,“都听到了,要自,要平等,要财产权,要冠姓权,甚至要反过压迫男『性』,都白的,人『性』嘛,什么时候都一样。”
除了反过压迫男『性』这一点,好像并没有太多人响应之——至少在金逢春看,她倘若不要吃亏便不错了,反过让别人吃亏也不太好。余这四个点似乎的确囊括了大家的诉求,谢六姐这时候仿佛恶劣了起,她停顿了一会,当大家都有些提心吊胆时才大笑着表态,“我当然支持啊,我为什么不支持,这里没一样侵犯了我的权益。”
女娘们的笑容还没到达嘴角呢,她提了第二个问题,“但问题是,你们的这些诉求,男人们会答应吗?”
厅内乍然间便安静了下。金逢春和小月、葛爱娣乃至一个并不怎么熟识的彬山女娘面面相觑——
男人们会答应吗?男人们会答应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