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摄政惨遭医神毒手

基里曼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颈间,碰到了纱布粗糙的触感。伤口中的疼痛感确实减轻了,但当他看见那个装着“毒素”的小瓶时,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就是这么点东西在如此长久地折磨着他吗?

这道思绪只在他的脑中闪烁了一个瞬间。在同一个瞬间里,他还意识到狄格里斯开始“履行职责”,在附近收集起一些染了血的棉球和纱布等医疗废品;意识到他附近的环境或许曾经被某种力量弄乱过,但又被重新收拾成了差不多的样子;意识到他不久前随便丢了块手帕进去的垃圾桶里不知为何已经空了,内壁上出现了少许火烧的痕迹;意识到目前俯卧在他床上的科拉克斯背后的羽毛在轻微地抖动,显然“睡”得不太安稳。

依然是在同一个瞬间里,他再次整理了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得到的所有情报,基本还原出了自己之前经历的大致概况。他对此不能说完全没有疑虑,但在以原体而论的“一段时间”的权衡后,他还是决定放过这一点。

“我兄弟的情况怎么样?”在其他人看来的下一个瞬间里,基里曼这样问。

“很无聊。”完全不理会“病人家属情绪”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如此评价,“情况看似复杂繁琐,但其实没什么挑战性,按部就班就能处理,也缺乏普适性的临床意义和参考价值。这完全是一件冗长到可能要持续两三天的的机械工作。”

基里曼有点生气,但考虑到现状,他还是勉强压住了火:“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是担心患者情况的话,那么大可不必。”阿斯克勒庇俄斯平静地说,“他现在是我的病人,我就会尽我所能。我还不至于不专业到让自己的感情倾向影响到灵基手术的稳定性。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所能医治的也只有我作为‘医生’能够干涉的部分,其他的就爱莫能助了。”

基里曼紧张地握了一下高背椅的扶手,尽可能地令自己不要听起来太过急切:“这是怎么回事?”

“从症状上来描述的话,他把自己的灵魂扯成了一万三千多份。整件事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碎片大多是‘他自己’造成的,重新拼合的过程虽然繁琐,但不涉及太多神秘学上的因果与干扰,相对来说也更容易恢复。”

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语气有些不快:

“但,自主分割灵魂就好比用刀割下自己的肢体,甚至于其中的痛苦与后遗症要比上述行为严重一万倍。我不理解怎么会有人会像是吃饭喝水一般地这么做,更不理解他是怎么在自行给自己制造了如此多的痛苦之后还能活下来、甚至还能保持一定程度上的神志的,我也懒得关心这些。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你们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