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为是你对我敞开心扉了吗?”第一次看到纳翎如此侃侃而谈,夏普有些惬意的靠在了望台的栏杆边,高处吹来的风带动了他许久没有打理的长发,显得少年正年轻气盛。
天边的白云越过低矮的山脉,永不停歇脚步的向天际线迈过去。
“我不知道……”纳翎久久注视着夏普的侧脸,心里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或许是我一直渴望别人能真正意义上的接受我……”
她的内心世界复杂而深邃,总是以冷静和理智来掩饰自己对他人日益增长的情感。然而,情感的洪流是难以永远被压抑的。
“在我被迫走出我的族群时,那种人与人之间割离感伴随了我大半段摸索期。”她动了动喉咙,双手扶住了望台的木制栅栏,“我很害怕,所以用冷漠和暴躁来伪装自己。”
“你在人类社会生活了多久?”夏普想通过区分那些凹凸不平的地平线来找到深城的具体位置,但他失败了。
“十多年吧……像个小孩子一样爬摸滚打,被人骗、被人瞧不起、进了一些不正当的地下组织,犯下数不清的罪行——”想到这里,纳翎又回忆起了那段替所谓的“金主”随便夺人性命的时候。死在她手底下人甚至可以用头骨堆成山丘。
夏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说些积极向上的话鼓励她吗?可现在的纳翎早已知晓这残酷社会的黑暗面,说什么都已经苍白无力了。
“认识你也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都是你在听别人讲?你自己的来头呢?”纳翎的突然开口,让夏普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她一直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盯着自己。
夏普忍不住笑了:“还不就是个普通人,只是我这人呢……特别喜欢听人讲故事,其他也没什么爱好。”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里有点发虚,生怕自己毫无新意的自白被她一眼看穿。
纳翎却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环抱双臂,怀疑地抬高了下巴:“只是普通人?”
夏普心中一紧,难道她看出了什么端倪?他硬着头皮说:“对啊,一个死宅加网瘾症末期患者。”
纳翎轻哼一声,继续追问:“我妹妹可不会喜欢普通人。”
夏普苦笑一声,自嘲道:“这么说来,我这算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确实。”她毫不客气的回答。
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夏普假装哀声叹气,实则暗中观察着纳翎的反应。
他那点小心思在纳翎看来无非是少男少女之间动不动就容易头脑一热之后的冲动,时效而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