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沉自然是视死如归的。
他好像从来都什么也不怕,就连家人父母似乎都没有特别多的牵挂。
反正男儿志在四方,能为国捐躯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
但现在的他,心情稍稍有些复杂。
在进宫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苏妃被禁足的消息。
虽然消息非常碎片化,而且真实度有待考证,但直觉告诉他这一次吕革也要大难临头了。
霍镇达早早的就候在了养心殿外。
他已经离开官场多年了,以前熟识的那些太监们似乎全被大抽血一样的换掉了。
如今看着一张张稚嫩的生面孔,他想打听点什么,也无从开口了。
伏公公倒是宫里的老人,但他与霍镇达的关系似乎一向都不怎么好。
尽管霍镇达已经表现出一副十分顺从的模样了,可伏公公却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他。
“哼,这些狗仗人势的阉人!”霍镇达在心底暗骂一句。
如今的宣帝顽劣成这样,多少也与伏公公这类人的阿谀奉承沾点关系。
霍止沉与吕革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养心殿门外。
霍止沉坐在轮椅上,自然快不了。而吕革从家中匆匆赶来,才与妻儿简单告别的他似乎步履更加沉重。好像突然的一双腿也快要断掉似的。
两人默默无声的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霍止沉看到了吕革脸上的憔悴。
不禁感叹,哎呀,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镇西大将军吕革吗?
如今的吕革,像霜打得茄子似的,就剩一口气支撑着了。
吕革看了霍止沉一眼,虽然霍止沉精气神依旧与以前无二,可毕竟现在是需要别人伺候才能生活的残疾人,也算是相当可怜了。
两个都是倒霉的可怜虫,彼此之间突然生出了许多同情来。
似乎连以前的恩恩怨怨也一笔勾销了。
“吕将军。”霍止沉主动打起了招呼。
吕革少有的咧嘴一笑,“霍将军。”
两人没有继续再说任何一句话,只是并列候在养心殿前,等待皇上的召见。
霍镇达是第一个被召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