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乾坤袋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张纸,这是一张有些独特的宣纸。
拿出的一刹那,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向四周飘荡开来,引得周围的路人疑惑的四下扫视,似乎寻香气的来源。
但是老人明明就在身边,他们却对老人视而不见。
纸张呈现淡黄色,并且上面还生长着浅浅的木纹,纸的边缘也参差不齐的。似乎这根本不是宣纸,而是被切的极薄的木头。
就像是捧着手中的宝物一般,老人将木纹纸轻轻铺在案台上,并且换了一只白玉为杆,不知名兽毛为尖的毛笔。
人化作的墨块配合上紫玉葫芦中的山泉,在砚台中融化出一池俊秀的黑。
毛笔粘上墨汁,老人抬笔,端正身形,这一刻他的精气神仿佛冲天而起,一瞬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轻轻的舞动右手,毛笔小心翼翼的留下笔墨。
这一次的作画,老人似乎就像对待一件精致的宝贝,投入了十足的真心,速度也非常的慢,仿佛每一笔都要耗费老人大量的心血一般。
直至东方既白,老人长呼一口气,那轻薄的木纹纸上,雕塑的样子仿佛烙印在了纸上。
但是对比老人之前的画作,这幅画却算不上惊艳,形之一字几乎达到了巅峰,但是技巧却似乎盖过了神髓,不像是老人应该画出的画卷。
只是老人却似乎非常满意,从怀中摸出了一把石菁币,轻轻揉捏将石菁币碾碎,然后均匀的洒在画卷上,那些粉末仿佛是被画卷吞噬了一样,在接触到画卷的瞬间就消失不见。
渐渐的画卷好像更加灵动了一些,神与形在这一刻同时达到了巅峰。
老人将画卷捧了起来,走到了案台前,对着那雕塑深鞠一躬,然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下一刻,老人以头抢地,额头重重的磕在地面上,紧接着嘴里开始不断念诵这莫名其妙的咒文,那咒文带着一股令人厌恶、烦躁,就似那冥冥之中从九幽中传来的亵渎之音。
随着回荡的声音越来越大,诡异的力量仿佛是透过了无形的屏障,虽然外面的人依旧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附近的人依旧感觉一阵阵的心悸,纷纷离开了这里。
而老人的力度越来越大,地面的砖石碎裂,嘴角突然开始溢出暗红色的血液。
那些血液滴落在地面,仿佛是有生命一样扩散开来,形成阵纹将老人的身躯包裹在其中。
画卷仿佛是与那巨大的雕塑产生了莫名的呼应。
然后老人手中的画作突兀的燃烧起血红的火焰。火焰升腾的瞬间,老人抬起头看着手中的火焰,眼中充满惊喜。
火焰将画卷全部包裹,慢慢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