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清的话就好像大锤一样敲在了江偏将的心头，共事这么多年了，他很了解王源清的性格，几乎很少会有无的放矢的时候。

几乎瞬间，江偏将的乾坤袋中飞出一柄长枪，同时肩膀断口处，能量汇聚的手臂缓缓成型，游龙客的能量可塑性是这一职业的特点，也正是他没有重塑手臂的原因。断臂确实对他的影响不大。

不光是他，就连王源清也严阵以待，现在还未出手，只不过是还未确定对方究竟是不是真的冯芝墨。

“哎呀，两位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杂家与二位大人接触时间也不短了，如此作态，又是何故啊？”

此时的冯芝墨表情上带着疑惑，语气倒是相当的温顺，太监大多是这样，即便是手握大权，大部分太监也都阴阳怪气的。至少明面上不会让人挑出言语中的疏漏。表面笑嘻嘻的实际上背后说不定已经想着把你大卸八块之后埋在那儿比较有用了。

王源清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缓缓开口说道：“你的表演确实天衣无缝，但是……这个时候入宫，这个时候从这条暗道里入宫……你当我们是三位稚子么？”

“我二人一旦入宫，恐怕瞬间就会被拿下吧，主上曾经叮嘱过我，一旦你冯芝墨想要将我二人诓骗入宫，那么你绝对有问题！”

“二位大人误会了，杂家再怎么说也是皇帝陛下钦点的秉笔……”

“够了！”

见对方似乎还要狡辩什么，王源清也没有那个闲心和对方扯皮，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

“无生教渗透皇城这么多年，现在整个皇城甚至都落入其手，你一个位高权重的权监，竟然能平安无事！？若不是你已经投效，那就是……你根本不是冯芝墨！”

王源请话音刚落，对面，冯芝墨原本一脸和气的表情瞬间收敛，变化之快，让王源请的内心感到隐隐的不安。

“你倒是有一点儿心机，不像你旁边的莽撞汉子。”

冯芝墨缓缓开口，语气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不过你说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确实是冯芝墨，只不过，不是以前的冯芝墨！”

说话间，冯芝墨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下一刻他的表情从冷漠突然变成了死寂，虽然同样是冰冷的，但是王源清却能感受到明显的不同。

就像是活人与死人，生人与人偶的区别！！！

咔哒~~~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好似干木头碰撞摩擦的声音，冯芝墨的脸就这么被他自己取了下来，就像是取下了一个巧夺天工的精美面具一样。

面具之下，则是粗陋的、僵硬的被雕刻着极为夸张的的五官的木偶脸！

这诡异的变化让两人同时心跳漏了半拍。

“人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