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安酒看不到,却能感知。
蓝光就像一团柔软的面,被她东拉西扯,拽成圆扁的形状,极其的薄,看上去随便一块大些的石头就能轻松击破。
安酒在心中祈祷它能撑的时间久点。
在空间被调用的同时,她尝试从里面拿取东西,发现是禁止状态。
她心中有数了。
随着接连两声碎裂,风势变得更大,裹挟着还没来得及落地的玻璃碎渣冲了过来。
当当当。
一连串被蓝光挡下的脆响在安酒脑袋里回响。
她干草般的头发被卷起,脆弱的发质从中间断成两截,沿着栏杆间的空隙飞了出去,连带着玻璃渣打在铁杆上时溅起的碎渣一起。
在暴风中,她和安奶奶同时听到邻居缥缈的呼救声远去,更恐怖的,有时候能听到重物在墙上、铁门上摔来摔去的巨响……
不知硬挺了多久,就当安酒察觉到风势变小,刚要张开没有意识的手指活血的时候,另一阵更加激烈的风席卷进来。
像是要将她们活生生从栏杆上扒下来似的,又像是被丢进了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里,来势极其汹汹。
哪怕安酒用尽全身力气想蜷缩起挡着安奶奶,下半身还是不受控制,生生被风卷起到了空中,而安奶奶手上更没什么力气,几下就被挣开,仅靠绑在身上的床单苦苦支撑。
用了好几年的旧床单绷得笔直,硬挺几分钟后,就再也支撑不住,发出布帛撕裂的嘶啦声!
安奶奶无力对安酒笑了下,用眼神示意不用再管她了。
——你要好好活下去。
安酒读懂了她的唇语,一种凄惶、恐惧的情绪瞬间笼罩住她。
不可以,奶奶绝不能死!
安酒咬紧牙关,飞快将背后的蓝光全部调回,她恶狠狠地死死抓着栏杆,另一只手极力向外探,同时蓝光像细丝般飞射出去,无视狂风,精准环上安奶奶的腰。
嘶啦——
床单彻底断成两半,安奶奶当即被风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