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淇双腿如灌铅,一下都抬不起来。
她误解了。
但是。
她猛地转身,“溥队长,明天能不能也带我一起下矿?”
溥淮神情闪过诧异,像是在说这么短的路怎么还没走完?
出于礼貌,他还是语气平静地说:“本该由吉漠副队通知到位,你可以提前做好下矿准备。”
……
“小酒,”奶奶听到外面的动静,向前欠着身子,“刚刚那个姑娘,我好像没怎么见过她。”
安酒把籽草放在靠近窗边的位置,彼此摞在一起,回:“前段时间我们一个矿洞里干活,没怎么说过话,刚才出去碰到了,就一起搭伙弄草籽。”
奶奶挪动着腿下床,“那就是还不熟吧?可别交心,凡事留个心眼,日子是慢慢过好的,急不得。”
“知道了。”安酒嗓子要渴到冒烟,给奶奶留了一碗水,剩下的咕嘟几口喝完。
她擦干嘴边的水痕,把铁门上的帘子遮好,然后坐在椅子上叫来奶奶。
“嘘。”
运动量大,肚子饿得也快。
除了早上吃的一根油条外,到现在还滴米未沾。
安酒忍痛放弃油乎乎、香喷喷的包子,转而拿了个馒头出来——一会儿还得出去,吃完包子嘴里味道重,很容易被闻出来。
“我还不饿。”奶奶轻声说。
“少吃点,”安酒掰了小半个馒头强行塞进奶奶手里,“垫吧垫吧肚子,一会儿得吃药。”
奶奶没有办法,只能掰成小块送进嘴里。
安酒知道奶奶没说谎,她生着病,再加上之前经常饿肚子,胃已经缩到极小,身体代谢很低,得慢慢养。
一下吃的油太重,肠胃会承受不住。
安酒几大口把馒头吃完,然后从空间拿出药盒,把要吃的药都准备出来,自己也吃了一片维生素。
奶奶一直看着她,见她把一个白色的小药片吃了下去,眼神登时变了。
“你、你身体哪不舒服?怎么也吃上药了?!”
说着,奶奶放下手里的馒头,伸手就往安酒的额头上探。
当稍高的体温透过皮肤传进身体里的时候,安酒心尖一跳,这种被看到、被重视、被关心的温馨感顺着奶奶的掌心,流向她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