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神宫里诸神云集在开庆功会,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原来在战斗的最后关头,波塞冬给宙斯送来了他的神兵利器雷鞭,兄弟两人联合打败了堤丰并将他封印在海界里面。
当缪斯进入宫殿时,只见高大的宙斯端坐在高高在上的宝座上,重发浓须,头顶戴着橄榄枝编织的皇冠,坦胸露乳,身上只随意搭着一片金色的布料。他右手站着一个带翅膀的胜利女神,左手拿着一把镶有各种珠宝的权杖,杖顶上停留着一只兀鹫。他的宝座靠背左右两边各站着三位女神,脚下还匍匐着一只狮身人面兽。一眼看去,一种高大、威严、神圣的感觉扑面而来。
看见缪斯走进大殿,宙斯惊喜的喊道:“缪斯,我的乖女儿,快过来让父王看看,这几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我们还以为你死了。”
缪斯走上前道:“启禀父王,我受了点伤,躲在一个山洞里养伤,现在好了。”说完轻盈的转了个圈。
众神叫道:“有请缪斯给大家演唱歌曲。”
于是在阿波罗伴奏下,缪斯唱起了歌曲《奥林匹斯山》,众神又开始开怀畅饮。
正在热闹中,雅典娜女神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只见她一身戎装打扮,戴着头盔,手上拿着盾牌,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脸上坚毅而淡定。她朝上轻轻一鞠躬,大声说道:“启禀父王,波斯又来攻打雅典了,我得去守护雅典城。”
宙斯道:“去吧,不要让外来侵略者亵渎我们的圣地。”说着将右手的胜利女神往前一推,那女神朝雅典娜飞去,雅典娜托着胜利女神,雄赳赳走出宫殿。
缪斯大喊了一句:“姐,加油!”
缪斯又唱了两首歌后,就告辞出来。她回到地面,将菲狄亚斯和苏格拉底释放出来。问道:“这下看清楚了吧。”
菲狄亚斯道:“看得真真切切的,我知道该怎样造像了。”
缪斯道:“你们一个用手救了我,一个用口救了我。我是文艺女神,我以文艺的名义应许:你俩一个将以手艺名重一时,另一个将以口才扬名天下流芳百世。”
说完她将那截断掉的鹿角变成一根雕刻用的錾子递给菲狄亚斯,道:“你要塑造我父王的神像,这根錾子会助你一臂之力。”
菲狄亚斯接过錾子,道了声谢。
缪斯又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苏格拉底,说道:“这里面装的是思想泉的水,喝完这水,你的心智就会完全打开。你将成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知人心的人。你将会口吐莲花,用你机智的、辩证的、哲思的和启发的语言去说服他人,让人们视你为神明,追随你,赞美你。”
苏格拉底接过泉水一饮而尽。
缪斯又说道:“用手的必将死于手,用口的必将死于口。”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菲狄亚斯和苏格拉底回到雅典,就在神庙旁设立了创作工作室,开始投入宙斯神像的创造中。
由于亲眼目睹了宙斯本尊,初见宙斯的那一幕深深定格在脑海里,所以真可以说是胸有成竹,很快就出了设计方案和图纸,并造出预算:需要象牙八百根,黄金一万八千斤。
方案一出,众皆哗然,大家纷纷质疑是否花费太甚。所幸执政伯里克利高度信任菲狄亚斯,力排众议,同意了设计方案,使神像建造得以顺利实施。
原来缪斯神錾能实现心手相通,心到手到,手到錾到,而且削金开石如砍瓜切菜般随心所欲,菲狄亚斯本来就是雕刻圣手,再加上神錾相助,真是如虎添翼。造像以日新月异的速度推进。只花了一年时间,一尊宙斯神像就造就了。
神像揭幕之日,真是万人空巷,整个雅典城的人都来围观。当伯里克利揭开宙斯神像神秘面纱的那一刻,光芒四射,光芒中一尊高大威严的神像如同从天而降一般,让人不敢直视。众人皆跪倒在地,叩拜不迭。
一位诗人面对宙斯像发出这样的感叹:“啊,菲狄亚斯!莫非神只驾临大地,于你面前显形?莫非你攀上云天,亲睹神形?”
伯里克利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今天我们在这里举办宙斯神像的落成典礼。宙斯是万神之王,也是我们万民之神。我们敬仰他,祭拜他,他会在这里俯视我们,保佑我们的国家繁荣昌盛,保佑我们的国土太平安康,保佑我们的百姓健康长寿。然而伟大的神却不能改变我们的思想拯救我们的灵魂。如今我们贪婪成性,我们放纵淫乱,我们争权夺利,我们尔虞我诈。种种的恶行都源自于我们思想的肮脏和灵魂的堕落。改变思想,需要有思想巨人,拯救灵魂,需要有灵魂工程师,我们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思想巨人和灵魂工程师。希望能有更多的有志之士站出来,从事这项神圣而伟大的教育工作。”
宙斯神像的落成,让菲狄亚斯声誉如日中天,来向他拜师学艺的人络绎不绝。伯里克利也欣赏他的才华,和他成了很好的朋友。
苏格拉底却与人背道而行。也许受了伯里克利讲话的影响,在宙斯神像落成后一个礼拜,苏格拉底去找菲狄亚斯,一见面就开门见山道:“师父,我将不再从事雕刻事业,我要去从事拯救灵魂的工作。”菲狄亚斯马上道:“去吧,孩子。缪斯不是说你要靠嘴扬名吗,我发现那确实是你的特长。建造神像固然重要,但是和教育相比就不算什么。”
从此以后,苏格拉底就游走在街头巷尾、庙宇广场,他总是不修边幅,衣衫不整,光着双脚。见人就发宏论,讲道理,好辩论。很多人以他为疯子,但是。因为他的知识太渊博了,他的思想太丰富了,他的道理太深刻了,他的语言太生动了,不断有人把他视为神明,开始崇拜他追随他,其中有一位着名的学生叫柏拉图。他俩共同构建的思想体系,成为了西方哲学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