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总，我……”

姚利彬想说点儿什么，却看到聂丘摆了摆手，随后又指了指桌上的孜然羊肉。

“你尝尝羊肉，看起来很不错啊！”

大口吃着醋溜白菜，想想这聂丘以前吃过那么多的山珍海味，从没有这样过，任谁来了也不会相信对方吃的仅仅是一盘白菜。

“好的聂总。”

然而姚利彬可不敢多说别的，手上的筷子又伸到前面，夹了块儿远舟楼做的孜然羊肉。

要说孜然这个调料很是神奇，几乎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让气味明显。

眼下这总统套房里原本淡雅的香薰味儿早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就是孜然的味道。

毕竟本来只有一盘的，现在又多了一盘。

夹在筷子上的孜然羊肉个个粒大饱满，可见切工了得，至少也是个发挥稳定的水平，再看一眼他们酒店厨师做的，猛然看上去也是大小差不多，但仔细看依然有不少切碎了的。

入嘴，多层次的香味儿一起袭来，有孜然的香醇，辣椒、胡椒的辛辣，芝麻和花生的坚果香，以及羊肉本身那股独特的味道。

味道虽多，却不杂，比例不同，呈现出来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可以说每一种香料的比例都恰到好处，彼此不会互相影响，反而能够相互映衬。

羊肉外面有一层薄薄的硬壳壳，明显是在油锅中浅浅炸过一阵子，时间不长，既能够锁住内部的水分，又不会让肉吃起来过硬，反而能增添一份令人愉悦的口感。

这羊肉块跟各种香料在姚利彬的嘴里像是产生了什么奇妙的组合，越是咀嚼，越是能感受到那份香醇，少量辣椒和胡椒带来的微微辛辣没有给舌头过多的负担，反而更能激发出味蕾对于食物的渴望，吃了一块羊肉，又想着下一块。

作为一个厨师，姚利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远舟楼这两道菜，用的都是最常见的食材，既没有什么饲养了多少天从哪个地方空运过来的羊肉，也没有所谓的高级品种白菜，甚至佐料都是街边小超市能买到的水平，但是味道做出来，就是好吃，就是跟他们酒店里这些所谓的高端奢华的味道不一样。

所谓的厨艺，在抛去外界的因素影响之后，剩下的就是厨师本身的较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