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陆家那边商量着,婚礼咱们暂时不办,京市那边可能有大动作,能避着就避着。”苏奶奶从饼干盒拿出一张证书,递给苏白芷。
“你别怪奶奶私自做主了,从小你就说要当医生,保护好双手,以后拿手术刀。假期到地里干活太辛苦了,奶奶舍不得……”
奶奶说着就哽咽了,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苏白芷神色淡淡,看着手上的证书,没有照片,只有她和陆北宴的名字,身份信息。
她回来就为了这事,现在却说不出口了。
这个年代基本相亲了,答应处对象后,都是奔着结婚去的,没人奔着挡家长安排相亲的。
苏奶奶紧盯着她的神情,见她没有太大反抗,心里才舒了一口气。
“奶奶,仅此一次,这么重要的事,我想自己做主。”苏白芷妥协了,无奈地道。
苏奶奶搂着她的肩膀,手轻抚她的额间:
“嗯,等混乱过去就好了,奶奶什么都不干涉你。”
苏白芷轻点头,结婚证书下是她和陆北宴的户口本。
她的户口从红溪公社迁出来,就不用跟罗河村的村民抢工分了。
两人还来不及多聊,门外就传来了罗桂兰的声音,
“安安,你二姐回来了?她在哪?”
苏奶奶拍了拍她的手,温和地道:“出去吧,报个平安,顺便跟她说结婚的事。”
苏白芷点点头,转身开门走出去。
罗桂兰看到她,走上前就想掐她手臂,被她躲过去了。
“死丫头,我不是你妈吗?去乡下一个电话也不打回来,
母女间哪有隔夜仇,你就是狠心的丫头。”罗桂兰一通输出,抬手擦了擦硬挤出来的眼泪。
她打量了苏白芷一眼,心里更悔了,早知道就让明月去下乡,也不至于现在在西北农场受苦。
前两天她收到信,明月刚摔断腿,以为瘸了就能回家,没想到照样得下地干活。
跟她一起摔瘸的知青倒是被送回城了。
“我结婚了。”苏白芷没把结婚证书递给罗桂兰,而是展开给她看清楚。
罗桂兰来不及掩饰眼底的悔意,声音拔高:
“谁同意你结婚的?死丫头,嫁给乡下人,以后苦一辈子,像你小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