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晨光正盛，祁无妄站在阳光下，周身披满柔和圣洁的金光，面色无喜无悲，眼中更是毫无情绪波澜，便是他一身衣衫粗简，却也依然卓尔不凡，与周围之人泾渭分明，行人路经他身旁之时，也会下意识地远离。

楼云寒看得入了神。

从前他只觉得祁无妄只是气度不凡，但此刻的祁无妄给他的感觉却好似那九天之上的神明，那种天然的漠然和疏离之感实在是令人望而生畏，他竟只敢远远旁观，不敢亲之近之。

又是这种感觉！

楼云寒稳了稳心神，暗道这小孩儿长得实在是唬人，先前他倒是没发现他长得这样好。

随即他便将先前诸多念头压下，笑着朝祁无妄走了过去。

“无妄，你方才是不是笑了？”

祁无妄静静看着楼云寒没有说话，眼中竟有些玩味之色。

楼云寒见状又是一愣。

他伸手搭在祁无妄的额头上，道：“你不对劲！是不是被太阳晒昏了头了？”

祁无妄抬手将他的手轻轻拂开，随即淡淡道：“无事，只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罢了。”

“有趣？”楼云寒闻言也来了兴致，“能让你都觉得有趣之事，想必是真有意思，你倒是说来听听。”

祁无妄却摇了摇头：“很遗憾，此事无法与你共享，但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

“什么意思？”楼云寒眼睛微微眯了眯，心中没来由地觉得有些不安。

祁无妄却不肯再提，只问道：“那小孩儿如何了？”

楼云寒只好顺着他的话回道：“他伤势挺重的，需要好生将养，我让郎中给他开了些药，今后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嗯。”祁无妄淡淡看了那小孩儿一眼，意味深长道：“他能得你相助，便已是造化加身，想必定能安然无恙。”

楼云寒闻言又愣住了：“无妄，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祁无妄皱了皱眉：“我为何一定就不舒服？”

“那你怎么突然开始恭维起我来了？”楼云寒说罢就要拉着祁无妄的手进医馆，“我让郎中给你也看看得了，你这样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