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寒上前探了探，确认了它的死亡，终于长舒一口气。

不过他尚未来得及高兴，祁无妄的声音便自他身后传来：“你此战不过是侥幸，若非那赤焰狮轻敌，让你误打误撞将灵力打入了喉咙，你根本就赢不了。”

楼云寒背对着祁无妄身子微僵，他抿了抿唇，垂下头，丝毫不敢反驳：“你说得对，我此战确实只是侥幸。”

祁无妄问道：“方才作战之时，你分心了，在想什么？”

楼云寒犹豫了片刻，还是老实交代：“我就是觉得那畜牲的皮毛不错，想着给你做张地毯……”

他转过身抬起头，眼巴巴地望向祁无妄：“它的皮毛我没有弄坏，你要吗？”

祁无妄感觉这小儿今日怪怪的，莫名哭过之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乖顺之气，竟还知晓送他东西讨好他，想来必有所图。

他直接道：“你若是想要什么大可直说，无须费这些小心思。”

“我没什么心思……”楼云寒又垂下了头，无精打采地说：“我就是觉得你对我有传道授业之恩，我身无长物，便只能拿这些小东西孝敬孝敬你，你若是看不上就算了。”

“孝敬？”祁无妄若有所思地看着楼云寒。

楼云寒此举自然是因为尊老敬老，但说完这话之后心中莫名又堵得慌，明明祁无妄就在他身旁，他却感觉他和祁无妄之间变得越来越远，远到两人中间似有一道跨不过的天堑一般。

“这赤焰狮就交给你了，随你如何处置，我继续去了。”他不敢看祁无妄的表情，也不想再听他训话，待在祁无妄的身边他便有种窒息之感，他只想逃。

望着楼云寒远去的背影，祁无妄暗自叹了口气。

这小儿的情绪真是古怪，时而聒噪任性，时而又莫名生气，时而刻意疏离，时而又刻意亲近，眼下又变了，他又乖顺起来了……

人性实在复杂，祁无妄一向疲于应付，他却没想到自己只捡了这么一个人竟然也还是如此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