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妄却是看向他道：“你有没有想过，滕族人若真是仙人后裔，又有谁敢让仙人全族献祭？”

“这……”楼云寒经他这么一提点，也瞬间想通了其中关窍。

“是啊，仙人后裔应当相当自傲，绝不可能愿意轻易牺牲自己只为救一人，就算是那滕阳应该也不至于如此，更不可能有人敢强迫他们，除非……”

他诧异地看向祁无妄：“除非死的就是那仙人！”

祁无妄没有说话，但显然，他的猜想也是如此。

楼云寒喃喃道：“仙人也会死吗？”

“天地尚会崩陷，仙人自然也会死。”

楼云寒顺着想了下去：“若那滕族仙人已死，滕族为了复活那仙人而全族献祭倒也说得过去，那布置这一切的又是谁呢？还有，仙人复活之事是何等隐秘重要，但这秘境所设禁制未免太过简单，竟然被叶书白这样的小辈轻易破开，这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祁无妄倒是没想到他能想到这一点。

他点了点头：“仙人复活乃是逆天之事，所需代价绝计不止一族血脉而已，我猜，恐怕这滕阳墓便是一个陷阱。”

“陷阱？”楼云寒闻言低头思索了片刻，而后抬头看向祁无妄道：“滕阳墓在这封域魔岛水下，魔岛上又有这么多天然禁制，这些难道也与这陷阱有关？”

闻言，祁无妄看向楼云寒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赞赏之意。

这小儿虽然娇气了些，好在脑子还是好使的。

他道:“自古以来，凡逆天之举皆会受到天道的压制，譬如修士修仙，也要经历雷劫和心魔的重重灭杀，能侥幸活下来的，不过寥寥，若是有仙人想借此地重生，那此处有这么多天然禁制的存在也就合理了。”

楼云寒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你是说，那些禁制其实是天道限制那仙人重生的手段？”

“嗯。”

“可那些禁制除了限制生灵进入以外也没看出其他特别的，它们能有什么用呢？”

祁无妄沉声道：“天然禁制带有纯正的法则之力，此地有法则制约，想在此地行逆天之举便会受到数倍的法则桎梏。”

楼云寒道：“如此一来，那位滕族仙人岂非是复活无望了？”

祁无妄却道：“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故而即便天道再不能容忍之事，亦有一丝生机，能否复活，就要看那位仙人能否抓到这一丝生机了。”

“听起来好复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