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万年，别来无恙。”

“哼，托你的福，尚未消散于人间。”

两道虚影彼此对立，空气中火花四溅，明明无人出手，祁无妄先前所设困阵和灭灵阵皆瞬间被破，祭坛内随时翻飞，眨眼又化作一团齑粉。

祁无妄也遭波及，他的脸上、身上被两道虚影的灵力罡风刮出了一道道血口，而他却顾不上这些伤口，连忙用余光去看向楼云寒的方向。

楼云寒蜷缩在一道光幕之下，光幕上是刚忙完的混沌灵蜗。

楼云寒这时抬起头，看到祁无妄脸上又多出许多伤痕后，他的眼眶立刻就红了，拳头也捏得死紧。

祁无妄见他被混沌灵蜗护住，便也放下心来。

此时的他才回神关注起自身的处境。

两道虚影一见面便是针锋相对，尽管他们都没有直接出手，但只是灵力之间对抗便足够给周围的生灵带来灭顶之灾。

祁无妄腰间的金身环自动激发，已生出了三道裂缝，眼看着就要被毁。祁无妄瞳孔微微缩了缩，求生的本能催促着他必须立刻逃离，但他却稳住了没有动。

他自知以他之力若与这仙人残魂硬碰硬，最终他必然落败，他唯一的生机，便是目前所掌握的种种信息所作出的推演。

现实也同他料想的差不多，这仙人残魂长年在魔物的影响下只怕早已分裂成了一黑一白，彼此对立。

自然，黑白只是相对而言，只是谁受魔物的影响更深得来的对比罢了。

在同这两个残魂极短的接触中祁无妄得出结论，这仙人本身就非是什么善人。

他对那场万年前的变故有诸多怀疑，不过当下最要紧的便是解决这两个残魂。

这万灵血祭阵说是为复活魔物而准备的，但如今看来更像是这仙人自己留的后手。

他静静地观察着局势。

同时他也悄悄地做了另一手准备。

这时，两道虚影忽然齐齐转头向他。

“呵，你这小辈倒是有几分小聪明，怎么，是打算让我们互相残杀，你好渔翁得利，是吗？”

魂晶中的虚影已十分凝实，他一开口，祁无妄便只觉四周的空气都仿佛被抽空一般，那是被强烈的杀意锁定的窒息感，哪怕他极力抵抗，身体却也扛不住那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