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抱着因为撞击而重新清醒的绚音奶奶,半夏从车顶上跳下来,驱散想要围过来的人群。
强行按住她不让她乱动后,半夏仔细检查起绚音奶奶的情况。
“还好,难得没有烧伤烫伤,有害气体虽然呼吸进去的也不多,但对老年人来说还是很伤身体,最好等会儿救护车来了以后送去医院。”
松了口气,半夏从小兰提着的医疗箱里翻出一粒药丸递给站在一旁的津曲管家。
“这个对她现在的情况有帮助,要不要喂给她你们自己决定。”
和检查不同,擅自喂药这种事情很可能会引发冲突,特别是自己现在还是小孩子的样子。
果然如半夏所想,津曲管家只是接过了药丸,并没有喂给绚音奶奶。
很快,救护车和消防车一同驶进了设乐家大门。
但即便如此,整栋别馆也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不要!我不要!”
看到急救人员和救护车,绚音奶奶直接躲到了半夏和小兰背后,一边躲还一边尖叫。
“可是您需要前往医院治疗啊……”
急救人员和半夏脸上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抱歉,能不能顺着我老婆的心意呢?”
设乐调一郎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开口向众人解释自己老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我的儿子一年前也是被救护车送走的,后来就再也没回来。我想,她是不想再搭乘同样的车吧。能不能拜托你们在屋子里给她进行紧急治疗呢?”
急救人员对视一眼,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
“这次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小弟弟。”
设乐调一郎伸手摸了摸半夏的脑袋,脸上露出庆幸的表情。
“还有响辅……没有你,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设乐调一郎冲着站在一旁双手插兜的的羽贺响辅点了点头,转身一边咳嗽一边向着主屋走去。
小主,
“响辅少爷,你有没有受伤?”
津曲管家看向羽贺响辅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我没事,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少爷了,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羽贺响辅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但半夏注意到,即使面露微笑,他眼神当中依旧充斥着冷漠。
看起来三十年前的事情肯定另有隐情啊。
转身离去的羽贺响辅背后,莲希小姐凑到小兰耳边低声说道。
“其实管家津曲太太之前一直都是在响辅叔叔家做管家工作的,但是自从弹二郎夫妇在三十年前的那场强盗事件去世过后,响辅叔叔这个遗孤就被羽贺家收为养子,她就转到我们家工作了。一直到现在。”
“当初强盗事件去世的不止弹二郎先生一人?”
半夏皱起眉头。
“当时弹二郎叔公因为强盗袭击住进了医院昏迷不醒,而他的太太千波婆婆本身就身体虚弱,在没日没夜地照顾弹二郎叔公后,积劳过度也去世了。”
“那莲希小姐你母亲呢?”
毛利大叔摸着下巴问道。他也察觉出设乐家族的内部关系似乎有些问题。
“她跟我爸离婚后就回娘家去了。就在两年前我爷爷的生日前不久,所以才会由当时我的咏美婶婆演奏。还特地用的那把尘封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来想要鼓励我爸重新面对生活。”
莲希小姐耐心地解答毛利大叔的问题。
“尘封?为什么会尘封呢?”
看着设乐家如此宝贝那把小提琴,又怎么会将它尘封呢?
“其实想要拜托您解决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的诅咒也有历史原因啦。当初刚收到那把小提琴后,我爸爸十八岁那年用它参加一场非常重要的音乐比赛,却因为琴弦绷断而落选;后来我的奶奶想要在电视节目中用那把琴演奏,却在节目开始前突然发起了高烧;要去国外演奏的弦三郎叔公在练习时得了重度肌腱炎。”
莲希小姐扳着手指细数自己家族因为这把珍贵的小提琴吃了多少苦头。
“比起这个,我更想问的是,三十年前发生那起强盗事件时,羽贺响辅先生是多少岁?”
半夏还在纠结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
“两岁,响辅叔叔现在才32岁,是个天才型音乐家呢。”
说到羽贺响辅,莲希小姐脸上露出崇拜的表情。
“或许,这就是他的动机。”
半夏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