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提浓过的马钱子与钩藤,倒是本地寻常毒药。哼。”
看黄杏子如此笃定,给凤药吃下一颗定心丸,知道是什么毒就好。
“这些药少量使用是医病的,提浓就成了毒。好解。”
“解得干净吗?他这么小。”凤药追问。
杏子看她一眼,“瞧你面色,受寒了吧。我一起给你们两人开了药,各服各的。”
凤药勉强一笑,“你给我的暖宫丸今儿落水时丢了。”
杏子白她一眼,“好在我随时带着。”
她将自己的荷包递给凤药,“给你了,黑丸是暖宫的,黄丸你扔了吧。”
凤药不多问,取来黄酒慢慢化开黑丸服下。
这一夜,真的太长了。
哪个心狠的,要取李仁的命?
他母亲死去那么久,他又是最不受皇上喜欢的孩子。
不碍谁的眼,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凤药劳累过头儿,靠在炭盆边,合上双眼,这一夜,太长了。
李仁吐过几回,吐出半盆黑汤,又服了解毒剂,天擦亮时终于睁开眼睛。
几个大人都松口气,凤药坐在他身边,如释重负。
“对不起姑姑。我说过不吃外头东西,昨天忘记了。”
几个大人都为李仁的话动容,这么小的孩子这样懂事,吃过多少苦头儿?
“不怪你。”凤药宽慰他。
黄杏子感慨一声,“怪叫人心疼的。放心吧,姐姐能医得好你。”
青连嗔怪地拍她一下,“你倒好意思,都当娘了,还让人家喊姐姐。”
黄杏子大大咧咧一笑,李仁眼睛望向她,乖巧答道,“是,姐姐。”
这毒厉害,却是常见毒,症状典型并不难解,难得是及时解。
所以李仁休息一天便去学堂了。
凤药要他带去一封信给夫子,用以说明他缺课的原因,他拒绝了,“孩儿宁可受罚。”
他被打了二十下板子,夫子下了狠手,打得他左手肿得拿不起弓。
他也不分辨,咬牙硬挨。
休息时,他喊出思牧,思牧虽出来,却将脸转到别处不看他。
“他当时想要我死,你知道……对吧。”
思牧不语,李仁又说,“你不愿告诉皇上,是为了不得罪他,我不怪你。”